正文 抓获凶手报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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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始着手调查郑开秋杀人的相关证据。

郑开秋家楼下只有一个垃圾箱,每天早上都会有垃圾车运走垃圾。何楚生的衣物手机之类的贴身物品如果被扔进垃圾箱就一定会被运走并销毁,鉴于垃圾处理站有可能在销毁垃圾之前进行分类,我们联系了垃圾处理站,但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所以,关于这一点无法从任何渠道得到证实。

郑开秋的家里没有留下任何何楚生的遗物,同样也找不到和两处犯罪现场留下的鞋印一模一样的鞋。

在郑开秋的电脑里,我们翻找出大量的小说文档、参考资料,以及郑开秋自己写的小说草稿,还有一本尚未完结的名为《深渊》、以梁立为主角的小说草稿,对这些文件进行分析,也没有找到郑开秋杀人的任何记录。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电脑浏览器里有相关的浏览记录。

他曾经多次用电脑搜索过《恐怖招财猫杀人案》以及《乞丐被冻死》这两条内容,其中《恐怖招财猫杀人案》浏览内容相当多,有各种各样的媒体网站、视频网站、连社区八卦都没有放过,搜索记录都集中在郑开秋被捕前几天。

我和梁立进行核对,证实他最开始搜索《恐怖招财猫杀人案》的时间和他与梁立讨论“伪造案发现场”为同一天,而搜索《乞丐被冻死》这条内容的时间则是在第二天。

只有这个浏览记录能证明郑开秋和何楚生的死有关。

我们又询问郑开秋的房东,房东称郑开秋几乎天天一个人宅在家里,而且非常安静,只有最近经常有个漂亮女人来找他。问起郑开秋的为人,房东说很少跟郑开秋聊天,但感觉他为人挺谦逊,但有点孤独。由于他在两起杀人案发生时没有注意过郑开秋是否在家,也无法为警方提供线索。

为了找到郑开秋用来灌醉乞丐的酒的来源,我们调查了附近的几家酒行,其中有两家贩卖46度的散装白酒,品牌是二锅头,但两家的销售员都对郑开秋是否来买过酒没有印象。

城东城边村,我们挨家挨户走访询问二月十二号当天晚上有没有人见过郑开秋,但因为是黑天,加上没有路灯,再加上下大雪,几乎没有人出门,以至于毫无成果。

大量的工作导致协助办案的刑警怨声载道,调查取证竟然变得困难重重。郑开秋杀人挑选的日子占尽了天时地利,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幽灵似得。如果不是他主动坦白,我还真无法断定会不会找到凶手。

隔了几天,收到消息的郑开秋父亲千里迢迢赶来,梁立接见了他,问及郑开秋的过去。郑开秋父亲称,郑开秋因为家里经济条件比较困难,为了减轻家里负担,他高中只上了一年就办理了休学外出打工,两年后回来复学参加高考拿到高中毕业证,就没有继续上大学,而是专心写小说。一开始的几年他在家里写,但因为没有赚到多少钱,他又外出打工,辗转于各大城市,做过服务员,做过学徒工,做过搬运工,做过木匠,之后由于小说再出版,他又专注于写小说,一直到现在。

郑开秋的父亲很少会担心他,因为郑开秋从来不会惹事,更不可能走上歧途,所以当得知郑开秋因涉嫌杀人而被捕,他父亲怎么也不肯相信。

梁立向郑开秋的父亲说明现在无法让他们见面,要见郑开秋就必须委托律师,由律师来借鉴,才把他父亲送走。

我又去了何婉静的公司,向何婉静询问有关线索。

何婉静一脸的呆滞,似乎对她来说这次打击比何楚生的死还要大。

“我不相信郑开秋会杀人,尤其是我爸。”

“他已经招供了。”

我说出这一事实之后何婉静身体立刻僵住了。“是吗。”她有气无力地问道:“他真的承认了吗?”

“他说何楚生不配当父亲,才杀了他。”

何婉静愣了一会儿,就缓缓地捂住脸低下了头,肩膀由于压抑地哭泣而颤抖。我第一次见她哭,这副无助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疼。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她小声哭泣着,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为了尽快逃走,我将问题转移到这起案子上来,当问及十二月十二号她是否见过郑开秋时,她告诉我,她虽然没有和郑开秋见面,却给他发了邮件。

她在晚上八点用电脑给郑开秋发了一封邮件,向郑开秋询问有没有新书的灵感,但郑开秋却到十一点五十才回复。我在何婉静家里的电脑上看到了邮件上的记录,之后又在郑开秋的电脑里确认了有这份往来邮件,从侧面证明了郑开秋在案发时没有在家。

告别时何婉静问我能不能见郑开秋一面,我说需要委托律师,但心里却想,他们再见面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之后,我拿着郑开秋的照片来到何楚生工作的药厂,向何楚生的同事询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以确认郑开秋曾经跟踪过何楚生,结果令人很失望,何楚生的同事没有一个人见到过郑开秋。

我尝试去药厂对面的商业街寻找线索,挨个店铺询问,却没有一个人对郑开秋有印象。一直到这条街的拐角处,已经要看不到药厂的大门了,我走进一家文化用品店,心里想着再找不到线索的话只能放弃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调查取证却没有多大收获,而且距离何楚生被杀已经要过去一个月了,我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文化用品店主人对郑开秋有印象。

“我见过这个人。”

“你还记得具体时间吗?”

“好像是……十二月三十号。”

“十二月三十号?”我疑惑地问道:“确定不是十一月三十号?”

“不是,是在放元旦假前两天,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我记不清了,但是不可能差一个月。”

怎么回事?他在那个时候来干什么?

我问道:“你记得他说过什么吗?”

“他问我知不知道一个叫何楚生的药厂员工。这个人不是警察吗?”

“警察?”我吃了一惊:“你怎么会觉得他是警察?”

“因为他问的全是十二月十二号那天的事,尤其是药厂下班那段时间,他问得格外详细,连何楚生有没有从这边经过都问过,但是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我也是因为何楚生被杀上新闻了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他说过自己是警察吗?”

“那倒是没有,但也没否认,而且他还给我留了电话号码。”

他把手机翻出来给我看,是郑开秋的电话号码。

“他问完你之后往那边走了?”

“那边。”门卫指向药厂的方向——那才是何楚生回家的方向,这家店在药厂另一边。郑开秋竟然来这里询问,是想确认何楚生当天下班时有没有直接回家?

“他往那边走了,我还看见他进了那个冷面店。”

“谢谢。”

我立刻去了文化用品店主人所指的冷面店,拿出郑开秋的照片询问,没想到郑开秋竟然也在这里询问何楚生的线索。

我沿着这条路挨个门市询问,发现每隔一段距离,郑开秋就会来询问有没有人见过何楚生。

他去的地方有的已经被协助办案的刑警光临过好几次,我们之前也没有从何楚生回家的路上找到任何线索。但郑开秋却没有中断,就好像一个真正的警察在调查受害者死前去过哪些地方。

我整整问了一天,跟着郑开秋的痕迹,一直问到一处菜市场。这里已经跟何楚生回家的路岔开很远了,但却是附近唯一一个菜市场,如果何楚生回家前要买菜的话,可能会来这里。

我进了菜市场询问,但菜市场的人对郑开秋没有印象,我转而到了菜市场对面的一家超市询问,超市的售货员告诉我,这个人来问过何楚生的事。

“他来那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他一开始问我十二月十二号有没有什么令我印象深刻的人来过这里,我说没有,他之后又拿出何楚生的照片,是用手机拍的那种。我当时认出了那张照片是前阵子闹得很大的杀人案的受害者,这个人还挺帅,所以印象比较深。对了,我问他是不是警察,他说有点关系。”

有点关系?

我问道:“你有为他提供什么线索吗?”

“没有,何楚生没来过我家。”

“这个人离开后去了哪?”

“进菜市场了。”

“谢谢。”

我又回到菜市场,之前在菜市场没找到线索,于是我直接穿过菜市场,去了后面的住宅区,结果住宅区里的小卖店也被郑开秋光临过。

他往住宅区里面去了。

再往里走,就是最后一排楼,但小卖店的售货员说他没上楼,于是我直接绕过了最后一排住宅区,发现这后面是一处已经施工完毕的建筑工地。

整个工地一片漆黑,连个灯都没有。

我用手机照明继续往里走。

大概整个冬天都没什么人来,建筑工地的路面全是积雪,在这些积雪里,我找到了两排脚印,一排脚尖朝里,是进去的脚印,一排脚尖朝外,是出来的脚印。我跟着这趟脚印走,小心注意着没有碰那些脚印。

我走到一个仓库面前,脚印到这里面去了。

看了看门,没有上锁,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开了仓库的门。

“吱嘎”

由于寒冷的缘故,铁片做成的门在被拉开的瞬间就吱嘎作响。我光顾着去看仓库里的环境,却没注意到近在咫尺的脚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不起眼的东西,脚下一滑,带起我整个人后仰了过去,脑袋“砰”地撞在了门后的什么东西。

我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钻心的疼痛在下一刻凶猛袭来,手机也掉在了远处。

我一只手捂着后脑勺,用另一只手去摸身后撞到的东西。脑袋发热,手里却冰凉。

像是铁,有弧形,而且非常的沉,不是固定起来的,我碰到了它。

我脑袋嗡嗡地响,只觉得头重脚轻,连站起来都费劲。

我呻吟着缓了一会儿,终于清醒了些,就立刻站起来去找手机。

手机的照明关掉了,以至于不知道掉在了哪里。我的视线一片漆黑,到处去摸,摸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我的手机。我心里祈祷着手机没摔坏,按下开机键,很长时间手机才重新开机。

真幸运,只是摔死机了而已。

我拿起手机的时候照到了脚下一块圆木上,大概就是踩到了它才滑倒的。

我咬着牙呲出口气以缓解疼痛,回头去照门后黑暗的角落,当光源落在那里时,我刚呲出的凉气又被吸了回来,夹着寒霜冻结了我的胸口。

那是一个红色的油压千斤顶。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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