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忽然，坐在地上的严晨紧紧地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钟夜冥吓了一跳，灵气外放却并未发现危险，赶紧蹲下身关忧道：“关心则乱。凉不会有事的。”

“我只是觉得，很痛。”额头渗出冷汗，严晨仔细考虑着措辞道：“就好像有人想对我说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话，我却错过了似的。”

这种痛意，是悔不当初的痛。但是，到底是什么呢？严晨不解，只得大口喘息着。

怀中凉给自己的血玉玉佩没有任何反应，可以证明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钟夜冥很是关忧地递过水壶，安慰着：“保重身体。我想凉回来了看见你这样，她并不好受。”

“你也是啊。”严晨努力摆出笑容，拍拍钟夜冥道：“你也很担心她吧？不用顾着安慰我。”

“现在不是互相取暖的时候。”钟夜冥却是没有感情用事的份，指着古书道：“既然现在无法脱出。以我俩的力量过这五日尚可，但是见到妖祖就难了。”

“你准备赢下这场比试？”

“是的。”钟夜冥点点头，抚着下巴，向来妖娆的脸严肃起来，犹如夜色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思考良久，他缓缓道：“凉说过，现在妖祖羽化在即，所以这场比试对他而言定是有十足的必要。羽化之人都有共同点，即生平从未犯过无端杀孽，更无触犯天道众怒。”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按着他的规则走，拿到比试胜利。届时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中？”严晨瞬间了然，而后赶紧道：“那我们立刻去猎杀灵兽！现在我们的胜算很大！”

仔细回想着凉对他说过的话，严晨又补充说：“由我来当饵。我现在才二重二层，引来的灵兽正好够你杀死。”

“好。”钟夜冥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说：“千万不要逞强，如果我说跑就立刻跑。万一你受了伤，凉回来一定会杀了我。”

“放心吧！”指着怀中那凉给自己的玉佩，严晨满脸无谓。

虽然自己能做的十分有限，但好歹能出上一份力了。严晨不由得泛起一丝暖意。

“凉，等着我去救你。”严晨如此想到。

事不宜迟。看着古书上与第一名相距56人的提示，严晨卯足了十分干劲，将体内的灵气全数调动。

这时钟夜冥才发觉奇怪的地方，问：“凉没有教你心法口诀，传你功法招式吗？”

“没有啊。”说起这个严晨也很奇怪，无奈说：“这些很重要吗？我似乎从未见过凉用过，所以也没问她。她那张张嘴就能让人听话的工夫就是功法？”

“不，那是言灵。”钟夜冥心中十分讶异。

凉对严晨既然如此上心，为何关于修炼之事却对他如此百般隐瞒？分明是凉自己助严晨凝气成功的，为何又全然不希望严晨修炼的样子？

只可惜严晨不能永远躲在凉的身后，必须得自己强大起来。

举起自己手中的剑，钟夜冥慢慢解释道：“灵气只是根本。只占实力一部分，对于灵气的运用驱使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就像我手中的剑，能将我的灵气驱使至九分水平，而赤手空拳则可能只有三四分水平。”

“言灵是什么？”严晨很是好奇。

“就是通过语言驱使灵气。你理解为武器的一种便可。”钟夜冥又举例道：“廖歆的金玉剑你也见过，有那柄剑在手，她能发挥十成实力。再配上合适的功法，便能将灵气通过剑运用，威力十足。”

“可是我从未见过凉用功法心诀啊。”奇怪地挠着脑袋，严晨说道：“凉向来都是一大团的灵气砸出去，事情就结束了。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你怎么可以和那个怪物比……”钟夜冥不由得苦笑，做了个比喻说：“将灵气比作黄金的话。修炼者之间比试，自然是买武器盔甲，甚至雇佣他人，例如灵宝灵兽。而凉的战斗方式则是直接把黄金当做砖头撒。”

脑中想到凉挥霍这山堆一般的黄金，将全副武装的对手狠狠压制时，严晨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这……这根本就是作弊中的作弊吧！完全不是同等级的比试了！

“等凉回来了，你好好向她讨教吧。”将修炼之事交代清楚，钟夜冥看着周围，心中松了口气。

刚刚在交谈的过程中严晨情绪出现了波动，灵气外放，已然引来了灵兽。

二重巅峰的灵兽，体积并不大。就像一只大猫似的。

利剑再手，钟夜冥念着口诀，不断地让自己平静情绪，以极其利落的动作将那大猫斩杀。

叮——获得积分，10。

不过片刻之间，严晨甚至连危险都未感觉到，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好俊的剑法。”严晨不由得赞叹，问：“你和凉比试过吗？”

话刚出口，严晨就后悔了。分明现在不是说这种话题的时候。

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不管做什么看什么，都能想到凉。都说世间情字杀人最甚，缠绕心尖百转，念念难忘。

“我从来不是她的对手。”钟夜冥似是回想起过去，正在分割大猫的手微微一顿，道：“她修炼十年间，能学的都学了。琴棋书画，礼乐诗词，甚至是布局解谜，但凡是渡业教有的，她全都学了个透。”

“她很好学。”皱眉，严晨轻声问：“她不会厌烦吗。分明少掌门这个位置，应当是光鲜亮人的。”

“厌烦又能如何？”钟夜冥苦笑，“她又无法拒绝。”

“为什么？”

按理来说，如此能耐之人，不该能选择自己所喜所愿吗？就算她再有苦衷，也不至于逼自己至此才对。

“要不我怎么说，凉太善良了呢。她对于别人的请求，总是不会拒绝。”

忽然，钟夜冥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抬起眸问：“凉和你说过以前她的事吗？入渡业教之前的事。”

“没有。我也没问。”

“她该和你说的。既然你想救她的话。”钟夜冥皱着眉头，如此坚定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