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从最古老的史书考证，规可张开，用以画圆。

矩可度量，用以持正。

柯北没有规与矩，所以他画不出一个漂亮的圆。

因此，这个圆有些变形，甚至在接口处有着残缺。

以严格意义来定量，这确实不能算个圆，只能以椭圆来定以。

但，不论是谁，第一眼看见他变知道，圆便是圆，何须分的那么清楚。

就像天底下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所谓对错，可能便是少数服从多数罢了...

当柯北在恢复意识，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老脸，有着白胡子白眉毛。

那张脸的背景，是以木板扑就平整的天花板，在他侧面，便是一扇为了通风，二开启的窗户。

"醒了啊，孩子。"

老人笑了，有那略显沙哑的声音，温和的道。

柯北想起身，然而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唤一声院长，而后看自己，发现全身上下都包着白布，活像一个***。

"别动，你伤的太重，没一个月下不了床。"

院长温和的开口，透过他轻松的表情可以看出，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

"师兄他们了，还有那女人？"

虽然不能动，但柯北还是想知道情况。

"你放心吧，大唐学院里面的灵丹妙药，救活你还有**以及那倭国的蛮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院长摸摸白胡子，笑着道，意思是告诉他，一切都好。

"我睡了多久？那天夜里，后来发生了什么？"

柯北很想知道，他画完那个圆之后，又经历了些什么，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做完那一切之后，他便彻底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睡了九天了，至于那天夜里，你动用天书起源之力后，天地就变了，小家伙，你给天地重新书写了一道规则。"

院长想了想，而后开口，到了他这种层次，会在无形中懂得很多，但那规则具体是什么，他形容不出来。

"那规则，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觉得，应该一切都好。"

柯北想了想，而后道，他确实来不及上纲上线的写下明确的规则，他只是想，写下一种，让武则天收手，所有人没事的规则，那种规则，就像是一个圈，将一切，大概框在其中即可，说不清道不明，但可以感觉得到。

"现在，你知道天书是什么了吧。"

院长笑眯眯的开口，他懂，柯北也应该懂了。

"天地之间，最基本的规矩，山川大地河流，花鸟鱼虫，日月星辰，万事万物，天书上记载的一切，就是这个世间一切理所当然的事情，比如，饿了要吃东西，渴了要喝水，天书就是规则，武则天参透了规则，所以变成了那种难以阻挡的人。"

柯北明白了，在他划出那个圈时，他就明白了。

"是啊，所以你也知道，为何我们能够修行，飞禽走兽也能成精。"

院长继续温和的笑道。

柯北点点头，也笑了。

因为，天书不完美，就像他画的那个圆不完整一样。

"不论是什么事，上天都会给你机会，我是天地选的，那我也会给武则天一个机会，这一切，真的有意思啊。"

那个圆，便是规则，他给以这片天地的名义，给武则天定下的规则，只要她武则天还活在这片天地间，就得遵守那规则。

至于机会，或许是有一天她武媚娘超出这个世界，不必在遵守此间的规则，又或者，机会只是让她活着，继续当她的女帝。

这规则，及机会，柯北具体说不清道不明，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便是。

院长拍拍柯北的肩膀，满意的点点头，而后道："好好修养。"

接着院长起身，就要出去。

柯北想了想喊到："院长，有吃的没，我饿了。"

院长头也不回的道："等着。"

吃的，当然不是院长送来的，而是阿离。

小姑娘依旧穿着那身长乐坊的红衣，顶着一对兔耳朵，只是她将自己常用的枫叶纸伞，背在了身上。

"你那天晚上，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已经。"

阿离一边喂柯北吃鸡腿，一边说着。

"你就那么想我死啊。"

柯北好气又好笑，要不是他现在不能动，肯定上去戳他的耳朵了。

"你就老实点吧，现在你和**哥哥，还有那倭国人，都得我照顾，就别给我添麻烦了。"

阿离撅噘嘴，小姑娘的俏皮暴露无遗。

柯北大口的吃着，尽情的享受肉本身就拥有的鲜香，很快他便发现，阿离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道："你准备走了？"

阿离愣了下，随后点点头，看着窗外道："我想去西域找他。"

柯北嚼着鸡腿肉，还不忘舔舔嘴唇。

虽然他很想说，现在苏烈将军已经要相好的了，指不定孩子都会走路了，你又何苦呢。

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想去就去吧，长安本就是是非之地，你一个姑娘家，待在这里不好。"

阿离甜甜的笑了，而后道："那你得快点好起来，到时候陪我一起却。"

柯北抽抽嘴角，这怎么还有他的事情了，正想吐槽呢，们被推开了。

挂着佛珠，光着脑袋的达摩走了进来，口念佛号道一声："阿弥陀佛。"

接着他对阿离道："离施主，可否让贫僧于柯施主单独相处片刻？"

阿离点点头，长安那一夜发生了太多事情，柯北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事后要要说的，也很正常。

她爸剩下的食物，交给达摩，让他接着喂柯北，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阿离关好门达摩毫不客气的在他床边一坐，开始狂吃给柯北的鸡。

柯北心中大骂几声无量死秃驴之后，才道："樱花岛那个长使，解决了吗？"

达摩含糊不清的道："中了我的神龙摆尾，不死也残，现在基本废了，关在皇宫的天牢里，等你们都好了，可以尽情审他。"

柯北放下心来，而后接着问："他是不是释放过一种黑紫色的力量，很诡异，很邪恶？"

达摩停下吃东西，看着柯北，而后认真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