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为玷污了何婉静而自我满足了一段时间。直到她走后我还是忍不住去回想她是如何在杀害父亲的凶手床上辗转呻吟，献出全部的。这种满足感一直持续到深夜，以至于让我连危机感都淡化了。

警方掌握了一些证据。

我不得不做这样的准备，警方已经确认酒瓶子是杀死何楚生的凶器，而乞丐也因此而死。我所设计的乞丐被冻死的情节已经毫无作用。

我不知道乞丐生前到底给他们提供了多少线索，唯一让我庆幸的是他是个傻子，未必会提供什么线索。

但警方既然知道乞丐死于谋杀，他们就一定会从这方面来入手调查。

比如我扔给乞丐的钱。

在杀死流浪之后，我抢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钱，那其中倒是有一些零钱，但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给他的。

有可能会被警方得到。

另外，他们一定会走访附近的店家和居民，尤其是会重点关注护城河周边。他们会怀疑乞丐之所以被杀害，是因为凶手看到了警方盘问他的经过，所以他们会对那两个警察询问乞丐的时间段，也就是十四号上午重点排查。

我想了想，当时我吃饭的小饭馆里人不少，我又没做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事，那个女服务员绝对不会记起我来，就算是对我有印象，也绝没有跟警方提起的理由。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将那里划为禁区，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去。

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对了，梁立。

何婉静说他好像在怀疑她。我想，他说不定是在尝试从何婉静身上寻找线索，至少他们不会去怀疑杀人的人和何楚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以之前的状况来看，只要我稳住，就不会被查到。等风波一过去，他们想要找到凶手就更加艰难。

可酒瓶子被查到，却会暴露凶手的秘密——就是我的目的。我之所以把酒瓶子带走而不留在何楚生家，是因为怕被怀疑。

被怀疑凶手不是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杀的人。没有那个酒瓶子，唯一的凶器就成了千斤顶的压杆。警方会认为它是凶手带去的，由此就能判断出这起谋杀是蓄意谋杀，凶手有所准备，而一旦有了这个酒瓶子，“预谋杀人”就会被改变。

预谋杀人的前提是建立在凶手认识死者并有一定的杀人动机，这一点有可能会被否定。

我有点不放心。

这场风波会持续多长时间呢？一个月？一年？又或者永远不会结束？

得让这场风波尽快过去。

有没有一种……能让警方尽快结案的办法？

我实在没有头绪。

何婉静发了一条短信，问我睡了没，我不想回复，于是当做没看见。实际上我正准备睡觉，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这样持续到将近午夜，我有点饿了，起来翻冰箱，都是些生冷食物。摸了摸兜，我还有些零钱。

出去吃点吧。

这么想着，我穿上衣服，关上电脑，离开了出租屋。

我所住的地方并不安静，对面的街道就是不夜城。

说是城，其实也是一条街，这条街上都是酒吧、KTV、按摩房、烤串店之类的晚上会营业到很晚的商店，实际上一到晚上这里也是车水马龙，什么样的人都有。

今天的气温有所回升，但到了深夜还是非常寒冷。我无心到处去玩乐，实际上也没有那个闲钱，只是准备找一家串店吃一点就回家。

经过一个KTV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人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她穿着肉色丝袜，包臀长裙，脸上浓妆艳抹显得性感又妖娆，活像个卖身的娼妓。

她大概是喝醉了，脸红红的，走路也不稳，好不容易扶住一辆车，她就半弯着腰在那干呕。

我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不知道她有没有何婉静漂亮，但身材一定比何婉静好，是那种无论什么男人看到她都会想和她上床的类型。

就在我边走边看的时候，KTV里又出来一帮男人，起哄似得想把她拉回去。对此她笑得像朵花，用仿佛谁都听得见的声音撒娇：“你们这帮男人可真坏啊，都喝这么多了还不放过人家。”

不知为何我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中有个男人把其他男人推开，“那这样，就算了，趁你还没吐我送你回去吧，怎么样？”说着男人推开了车，那女人就在其他人的推搡下半推半就地上了车。

我收回目光的时候正好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心里浮现出何婉静的脸来。

我忽然觉得何婉静真的像一个天使。

我拿出手机，回复了她之前给我发的信息。

还没睡，准备去吃点东西，饿死我了。

还没把手机揣进兜里，何婉静就回复了我的信息，她是一直在手机前守着我吗？

怎么还不睡啊，熬夜对身体多不好。

或许我应该荣幸。我回复她：你明天还过来吗？

怎么？还不到半天就想我了啊？

我转头看了一眼，车子载着浓妆艳抹的女人绝尘而去，我低下头，写出一条信息：

我想跟你做爱。

发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