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傻乞丐死亡报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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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的死没有受到媒体的关注,只有一家媒体在其地方台进行了一次简短的报告。这件案子在民间的影响程度只能提供城边村附近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这之中还有警方调查时多方走访宣传起来的因素存在。

与恐怖招财猫分尸案截然不同。

我想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人们对死者的区别对待,而更大的原因大概就是对凶手的区别对待了。如果说致使乞丐冻死的凶手遭人痛恨,那制造恐怖招财猫案件的凶手则是极端的残忍。

杀人截肢的目的不是为了藏尸、进而消灭证据,而是为了摆成那副模样。他为的是什么?是不是,就是想让人看见呢?

“说不定凶手正期待着这种状况。”

“什么?”

我自言自语的声音被开车的梁立听到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把手机拿到他侧前方,他瞄了一眼后就继续开车。

“开车不方便,跟我说说你看的什么?”

“是恐怖招财猫案件新闻,下面全是评论。”我把手机收回来,关上屏幕,“这案子的热度越来越高了。”

“哦。”梁立应了一声,“你刚才说凶手正期待这种状况?”

“只是感觉。”我说道:“我觉得有必要分析一下凶手的心理。”

“就目前来说这个难度太大,别说凶手的面了,咱们连作案动机都搞不清楚,疑点却越来越多。”他伸了一下腰,像是在提神,接着又说道:“杨珊,你有没有觉得何婉静很冷静?”

我们正在去何婉静母女家的路上。

“是非常冷静。”我问道:“你看上人家小姑娘啦?”

“我看上人家小姑娘的母亲还差不多。”

“陈秀芳?她可比你大十岁不止。”

“人家小姑娘也比我小差不多十岁了。”

“但好歹你跟何婉静的差距比跟她妈妈小啊。”

“行了,这个话题到此打住。张磊回家没?”

“没有。”

“真够辛苦的。”

我心里想还不是你害的。

“那个酒瓶子上要是能检测到DNA,并且跟何楚生的DNA一致的话,就能确定杀死乞丐的也是他了。”

“检测不出来呢?”

“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梁立没表现出一丁点的兴奋,反而叹了口气,“到了。”

我看了眼,现在是晚上六点。

停好车,我们就上了楼,敲响何婉静家的门。

开门的是何婉静。

“你好,我们是警察。”梁立亮出警察证,对何婉静说道:“这次来打扰是想问你们一些问题,有时间吗?”

梁立说话还算客气。

何婉静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我,把门放开:“请进。”

她的家很干净。尽管算不上气派,不过该有的都有,相比之下何楚生的家则显得有些贫穷。

陈秀芳拿了些果子放在茶几上,招呼我们:“你们坐。”

她看起来很憔悴。

梁立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他问陈秀芳:“何楚生的死对你打击挺大的吧?”

陈秀芳礼貌性的微笑一下,看起来却很酸楚。

“有一点。”

梁立示意我坐在他旁边,母女两人就坐在斜对面的沙发上。

“十二月十二号,何楚生五点下班,八点半回到家,之后就被杀死了。这期间有三个半小时他不知道去了哪,我想调查一下,但是他没有跟任何有关系的人联系。”

梁立的言外之意就是想问她们母女有没有和何楚生联系过。他没有问出来,何婉静就回答了:“他没有找过我和我妈。”

“也对,何楚生现在是独居。”梁立又转向何婉静:“我听我这位同事说,你说你父亲性格不太好,能跟我说一说么?”

何婉静犹豫地看着她母亲,恐怕是我之前问完话之后何秀芳跟何婉静生气了吧,毕竟她是在说自己父亲的坏话。

梁立也看出来了:“何楚生的同事说他为人还可以。我并不是质疑你,只是认为人是非常复杂的,单凭几个人的言辞很难全面的了解一个人。而且相比于他的同事和朋友,和他朝夕相处的你们能了解得更全面。两位,能跟我说说吗?这对破案非常重要。”

何婉静抿着嘴唇,又看了陈秀芳一样,还是没有开口。

不过陈秀芳开口了。

“他脾气很暴躁,性格……怎么说呢,有点太自我,我们还没离婚的时候他在家就像个土皇帝,在外面受委屈了还经常会拿家里人撒气。”想了想,陈秀芳又说道:“他在外面倒是人模人样的。”

这不就是个没出息的男人么?

“这样的人还不少。”梁立点了点头,“还有别的么?比如,家庭暴力这件事。”

刚才那已经算是家庭暴力了吧?

何婉静说道:“这和案子有关吗?”

“有关。”梁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现在这件案子有了些进展,但很模糊,我想只有了解受害者的特点才能更有针对性的调查凶手。”

何婉静斜着眼睛,又看了我一眼,“感觉像是胡扯。”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陈秀芳像是已经看开了似得,“他第一次打我是我在坐月子的时候,他在外面喝多了,回来跟我吵,就动手打了我。我当时刚生完女儿,也不能离婚,事后他也有好好道歉,于是就这么算了。婉静五岁的时候,我发现何楚生搞外遇,就跟他闹,他又打了我。孩子太小,我又没工作,不敢离婚,好在他跟那个女的撇清关系了。第三次婉静17岁,他公司破产,喝多了回来又打了我。我觉得跟他没什么感情了,在一起每一天都是煎熬,就离了婚,带我女儿出来过。”

在何楚生的调查报告里,何楚生的同事说他公司一破产前妻就跟他离了婚,这件事从陈秀芳嘴里说出来,就反而让人觉得何楚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梁立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他公司破产之后离婚会被人误解?”

“误解?”

“误解何楚生一没钱你就不跟他过了……差不多这个意思。”梁立顿了顿,又补充道:“何楚生的同事们是这么说的。”

“那是他扭曲事实,何楚生就是这种人,他还跟别人说他破产是我跟女儿拖累的。可是他怎么不说他开公司做生意,有一半的钱是我带过来的嫁妆?”说到这陈秀芳激动地哭了出来:“我们母女俩受尽委屈,他在外面却装得人模狗样,不知道还真以为是我们拖累了他,这种人我怎么跟他过!”

“冷静点,何楚生已经死了。”

“死了就该原谅他吗!”

“我的意思是说你以后再也不用见到他了。”梁立皱着眉头偷偷踢了我一脚,求助我安慰一下陈秀芳,不过我还没等开口,何婉静就抱着她妈的肩膀安慰起她来。

“妈,别哭了,警察在这呢,多丢脸。你看,妆都哭花了。”

她抽出一张抽纸给陈秀芳擦眼泪,看来真是温柔孝顺。

梁立见陈秀芳不哭了,身体才放松下来,“何楚生是个酒鬼?”

何婉静点了点头:“喜欢喝,不是经常喝醉。”

“哦,喜欢喝什么酒?”

“高度数的白酒,他最常喝老白干。”

“老白干?就是那种67度的衡水老白干?”梁立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是乞丐冻死后留下的酒瓶照片:“你看看,是不是这种?”

何婉静低头看了看,我发现她的眼神特别迷人。

像是黑珍珠一样光滑无垢,光是欣赏她的眼睛,就能令我感到舒畅和喜悦。

她点了点头:“是喝这种酒。”

梁立收回手机,忽然问道:“你现在是……22岁了吧,在哪里工作?哦,这和案子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

“出版社当编辑。”

“图书出版么?科普?还是小说?”

“我负责小说。”

“怪不得这么聪明。”梁立站起来,“暂时就这样吧,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会再来的,你们想到了什么和案件有关的事情,也请及时告诉我,这是我的电话。”

他看向我,我立刻把他的电话号码写在纸上,撕下来递给何婉静。

“最后,我想采取一下你们的指纹和唾液,常规操作,别担心。”

“知道了。”

我们采集到陈秀芳母女的指纹和唾液后离开,一出门,梁立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听了一会儿,说了声“我知道了”就挂了。

“酒瓶子上的血迹已经鉴定出来了,是何楚生的。”梁立急匆匆地往楼下走。

“嘿,等等我!”

“我终于对凶手如何杀人有点眉目了。”梁立一边走一边说,脚步声在楼道里咚咚的响,差点盖住他的声音,“酒瓶子是何楚生的,凶手去了他家后用酒瓶子砸了何楚生的脑袋,可那东西未必能砸死人,所以凶手又用铁棍补刀。凶手不是蓄意谋杀,而是临时起意。”

脚步声忽然消失了,梁立的声音又变得格外清晰:”我表现得怎么样?”

“啊?”

“你怎么有点心不在焉?”

“……何婉静真漂亮。”

“是挺漂亮。……你认为她们俩有没有说谎?”

“我不知道。”

“同样是离婚,站在不同的立场就说得像是离了两次婚。”

“何楚生成了卑鄙的小人。”

“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

“那就走,快点。”

脚步声又在寂静的楼道咚咚地响起。

我想,应该顺道问问门卫,十二月十二号晚上到底有没有看到何婉静和陈秀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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