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5刺杀李天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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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黄鼠狼的大名,江湖上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乃是十大杀手之一,武功高强,很是有些本领。他的拿手绝活儿是放屁,他的屁能把人熏昏,也能把人毒死,非常霸道。

此人初入江湖之时,便报号黄鼠狼,时至今日,他的真名实姓,以及来历,江湖上鲜有人知。

那青年叫邹宁,绰号“银枪手”,是江湖上三四流的人物,武功一般,名头不响。虽然他不出名,但他父亲的名头可不小。

他父亲叫邹通,因容貌酷似“西楚霸王”项羽,江湖人称“小霸王”。邹通家住在南直隶宿迁县,擅使一杆走水绿沉枪,枪法了得,打遍南直隶,能与其匹敌者寥寥。

邹宁是邹通的次子,他本来是个大好青年,品行端正,后来误交损友,结识了曹旦,随着曹旦一起采花盗柳,奸**女,走上了歧途,被父亲赶出家门,流落在外。

黄鼠狼也是个采花大盗,和邹宁、曹旦是一丘之貉。前些时,经朋友介绍,邹宁在南直隶结识了黄鼠狼,酒桌上,他怕黄鼠狼小瞧他,就把曹旦供在嘴上,说曹旦是他大哥。

黄鼠狼早就想结识曹旦,一直无缘,听邹宁这么一说,立时表示想会会曹旦,交个朋友。邹宁和曹旦有半年多没见了,不知道曹旦犯案外逃,还以为他待在峨眉山,于是带着黄鼠狼前往峨眉山会曹旦。

途经乐山县之时,二人进妓院寻欢,没想到巧遇曹旦。刚才邹宁在另一间房中与妓女作乐。乳香见曹旦和黄鼠狼打起来了,怕生出人命官司,去找邹宁来劝架,曹旦命挺大,邹宁再晚来一步,他就没命了。

黄鼠狼向曹旦抱拳笑道:“曹大哥,刚刚兄弟得罪了,还请见谅。”

曹旦笑道:“不打不相识嘛,这没什么。”

他觉得脸上湿漉漉的,用手擦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将手掌凑到鼻前一嗅,又骚又臭,这才发现原来是尿,恶心的他一个劲儿的干呕。

黄鼠狼道:“曹大哥,实在是对不住了,为了给你解毒,只能往你脸上撒尿,让你受苦了。”

曹旦心里有气,脸上却没带出来,大方的说:“这没什么,没什么。”呕吐了一会儿之后,觉得舒服多了,乳香打开净面水,曹旦洗了把脸,众人围坐桌前。

黄鼠狼喊来妓院的“大茶壶”,让他将残席撤下,再摆上一桌上等的酒席。

三个男人喝酒,只有一个乳香作陪显然不够,曹旦又叫来两名妓女,他和邹宁一人搂着一个,为了笼络黄鼠狼,把乳香让了出去。

众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旦话锋一转,切入正题,问黄鼠狼道:“黄老弟,有一笔大买卖,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黄鼠狼笑道:“只要钱到位,没有我黄胖子不敢做的买卖。不知是何大买卖?说来听听。”

曹旦向妓女们一挥手,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待妓女们走后,曹旦看着黄鼠狼,说道:“有人出两万两银子买‘神剑飞仙’李天目的人头。”

黄鼠狼问道:“几个人分?”

曹旦道:“咱俩。”

黄鼠狼又问道:“怎么分?”

曹旦道:“平分。”

黄鼠狼抱着肩,低着头,眼珠子转来转去,思考着要不要做这笔买卖。

曹旦见他不表态,问道:“怎么样,黄老弟,敢做这笔买卖吗?”

黄鼠狼道:“敢倒是敢,没什么不敢的。只是酬金给的太少了,杀了李天目之后,武当派绝不会善罢甘休,后患无穷,为了区区的一万两银子,捅这个马蜂窝,不值得。”

明明是十万两银子的酬金,曹旦却说是两万两,想把其余那八万两私吞。他见黄鼠狼嫌瘦不肯接,心想:“数目说少了。”说道:“酬金还可以再商量,你说个数目出来,我去和买家谈?”

黄鼠狼道:“如果我能拿到五万两,我就接下这笔买卖,否则免谈。”

曹旦心想:“这家伙的胃口可真够大的,一张口就是五万两。”他不想给黄鼠狼那么多,不舍得,可转念又一想:“这家伙的臭屁厉害的很,兴许能拿下李天目,给了他五万两,我还剩五万,也不吃亏。”想及此,说道:“黄老弟等我两天,我去和买家谈谈。”

黄鼠狼道:“可以,那就有劳曹大哥了。”

酒席宴罢,曹旦离开妓院,说是去找买家商量,实际是另找了一家妓院,快活去了。两天后,他回到先前那家妓院,告诉黄鼠狼买家愿意加钱,黄鼠狼大喜,随着曹旦来到飞虎镖局。

李天目正在院中教徒,曹黄二人跳入院中,曹旦对李天目冷笑道:“姓李的,老子又来了。”

李天目望着曹旦,眼中杀机已现,冷冷的说:“‘飞天鼠’,上次让你侥幸逃脱,没想到你又来了,这回可没那么便宜了,某家定要将你的人头留下。”说着拔出藤龙剑,纵身过去,刚想一剑刺向曹旦,忽的嗅到一股屁臭,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哈……”黄鼠狼笑道,“我当‘神剑飞仙’有多大本事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陈茂弘、余波仲和吴七见师父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皆是大惊,怕师父遭了毒手,冲过去援救,刚一来到切近,也嗅到一股屁臭,随即晕倒。

曹旦来之前吃了解药,因而没被黄鼠狼的臭屁熏昏,他恶狠狠的瞪视着李天目,右手立起峨嵋刺,说道:“姓李的,你也有今天。”说着就要挥峨嵋刺往李天目的心口扎。

这时黄鼠狼抓住了曹旦的右腕,将其拦住,说道:“不可。”

曹旦扭头看黄鼠狼,问道:“因何不可?”

黄鼠狼道:“银子还没到手,岂能杀他?”

曹旦道:“你放心吧,买家不差钱,绝不会抵赖。”

黄鼠狼道:“我的规矩是一手交银子,一手交人,你不能坏了我的规矩。”

曹旦不想和黄鼠狼翻脸,只得恨恨作罢,将峨嵋刺收起。黄鼠狼抓起李天目,扛在肩头,和曹旦飞身上房,二人三晃两晃,踪迹不见。

幸亏事发之时董晴不在跨院,否则她就惨了,要是让曹黄这两个色魔见着她,她必然贞操不保。

董晴在后宅教李皎月女红,李皎月虽为女儿家,对女红却一窍不通,连缝衣服钉纽扣这样简单的针线活计都不会,这也怪不得她,她是飞虎李正平一手带大的,李正平只教她习武,针线女红一概没教过。

自从董晴来到飞虎镖局之后,李皎月见董晴女红功夫一流,对女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让董晴教她。

事发之时,白云居士陈贞石也不在跨院,他到汪太医府上研发保命药去了,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去汪太医府上,早出晚归。

傍晚时分,孝义郎君胜明去跨院招呼李天目师徒用饭,一进院,见陈茂弘、余波仲和吴七倒在地上,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跑上前去查看,一模鼻息,都还有气,惊魂方定。连声呼喊,不见苏醒,觉得他们很可能是中了熏香蒙汗药,于是取来拔凉的井水,往他们头脸上浇。

若是中了熏香蒙汗药,被凉水这么一浇,便会苏醒。黄鼠狼的臭屁可比熏香蒙汗药厉害多了,凉水解不了。

胜明见凉水无效,又慌了神,赶忙跑去后宅报信,李皎月等人听闻后,急匆匆来到跨院,见果然如胜明所言,陈余吴三人都昏倒于地。

“铁算盘”林德清在江湖上闯荡多年,走南闯北,知多识广,经验丰富,他蹲下身查看一番之后,也觉得他们很可能是中了熏香蒙汗药,见地上有积水,问胜明道:“胜子,你用凉水给他们浇过了?”

胜明道:“浇过了,一点用都没有。”

林德清自语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猜不出其中的缘由。

董晴不见李天目,怕他出事,急得想哭,说道:“天目哥哥哪里去了,他不会是出事了吧?”

李皎月觉得李天目八成是出事了,却不敢直言,怕把董晴吓着,一个劲儿的劝慰董晴,让她放宽心。

众人将陈余吴三人抬进东厢房,放躺在炕上。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等陈余吴三人苏醒后,向他们询问。李皎月料想陈贞石或许有办法让他们苏醒,于是叫胜明去汪太医府上找陈贞石。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陈贞石回来了,林德清见他走进屋,说道:“陈二爷,你可算是回来了。”说着往炕上一指,又道:“快给他们瞧瞧吧,这三个孩子也不知道是咋整的,都昏过去了。”

陈贞石道:“贫道都听说了,让贫道给他们瞧瞧。”说着坐到炕边,先给陈茂弘把脉,把过之后,李皎月问道:“陈前辈,茂弘兄弟没事吧?”

陈贞石道:“只是被迷药迷昏了,没什么大碍。”说着又去给余波仲和吴七把脉,他俩的脉象和陈茂弘相同。

把过脉之后,陈贞石开了一个方子,李皎月让胜明去药铺照方抓药,待胜明把药抓回来之后,陈贞石将药煎好,逐一喂陈余吴三人服下。

等了一个多时辰,三人还没苏醒,陈贞石道:“看来这药对他们无效,贫道也别无它法,三清爷爷保佑,但愿他们能自己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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