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失落的 “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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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俊飞撤离湳京之后,林鸿斌便彻底失去了和党组织的联系。但此时的他并不着急,他觉得,应该用不了多久,沈俊飞就会回来找他,或者拿着怀表的同志会突然出现。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别,竟然是永别,当他再见到那个那只怀表的时候,已经是6年后的事情了。

根据沈俊飞撤离时当晚与林鸿斌之间的约定,如果他安全抵达了目的地,就会没法联系湳京的党组织,让人在利轩茶店大门旁边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个三角记号。

每一天去参谋部的路上,林鸿斌都会瞄一眼这块青石板。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

青石板的三角记号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大哥出事了?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虽然内心十分焦灼,但林鸿斌依然坚信这一点。

二个月之后(1931年6月),沈俊飞安全抵达苏区,担任红N方面军保卫分局局长。他没有忘记自己和林鸿斌之间的约定,一直在想办法将自己安全的消息告诉林鸿斌。

然而此时,由于受“Z”倾错误的影响,1930年7月以来,湳京红党组织也遭到多次破坏,近百名党团员牺牲,前任南京***李津升也在下关被捕,8月在雨花台就义。如今,党组织还在恢复之中,电台还联系不上。

时间一晃几个月便过去了,也就在沈俊飞到达苏区四个月后,湳京地下党的同志,终于收到了一条来自来自苏区情报部门的信息,让他们到“利轩茶店”大门旁边的一块青石板上,画上一个三角记号。

湳京站地下党的同志,虽然不知何意?但是却照做了。

这天,与往常一样去上班的路上,在经过“利轩茶店”时,林鸿斌依然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利轩茶店”旁边的青石板,猛然间,他的身体像触电的一样,一下子立直起来。

——青石板右下角赫然用粉笔画着一个三角形。

“不会是自己看眼花了吧?”

林鸿斌用手揉了揉眼睛。

“师傅,停一下。”

林鸿斌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长官怎么了?”

黄包车夫听到了林鸿斌的声音,也来了个急刹车,硬生生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同时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走得急,烟忘记带了,你在这等一下,我去买包烟。”

说完也不等车夫回应,径自下车往回向一家杂货铺走去。

再次经过“利轩茶店”的时候,他已十分清楚地看到了这个三角记号。这一次他终于确信,自己没有看花眼,沈俊飞终于给自己留下了他已安全抵达目的地的信号,他等这这一天等的实在是太久了……

“大哥安全了!”

他的内心无比的激动和快乐,很想像个孩子一样拍手跳起来,但他只是很用力的两手相互间狠狠地搓了几下,便自然地向杂货铺走去,买了一包烟,又回到了黄包车上。

这一天,林鸿斌一直处于亢奋当中,看起来神采飞扬,微笑似乎始终地挂在嘴角上,估计肾上腺素一直不停地在高效分泌着,搞得手下士兵都感觉到好奇。

“班长心情怎么这么好,难道中大奖了(玩笑话)!”

下午一换班,林鸿斌便直接打电话给了顺子,让他去邀约所有儿时的伙伴,到春满江酒楼聚餐。

晚8时,在春满江酒楼里,林鸿斌和十几个儿时的小伙伴们胡吃海喝、开开心心的庆祝了起来,吆喝声、劝酒声、碰杯声……不绝于耳。

“斌哥,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看八成是斌哥钓到嫂子了吧?”

“哈哈哈哈哈”

……

看着眼前这么一大桌好酒好菜,林鸿斌儿时的兄弟们都纷纷打趣开起了林鸿斌的玩笑,猜测着他今天肯定遇到什么特大喜事,才请他们大饱口福。

可是问来问去,林鸿斌就这一句话——

“没什么喜事。”

“真没事儿?”

“真的没事!”

这么一回答,搞得他们这些儿小伙伴兄弟都不明白了,这酒可是喝的糊里糊涂,莫名其妙?不知林鸿斌发了哪门子的疯?

直到三个小时之后,尽兴的众人才散去。

入夜,喝了不少酒的林鸿斌,虽然也有些醉了,但竟然毫无睡意,他站在家里有阁楼上,任凭晚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和胸堂……

和沈俊飞交往的一幕幕情景浮现在他的眼前……

而其中的一幕,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那还是半年前的一个下午,他和沈俊飞相约来到了湳京郊外的一处溪水边垂钓。

雨后的下午,微风习习,十分惬意,看着从云层中射出的那一道道金色的阳光,沈俊飞开口问道:

“兄弟,你希望自己像什么?”

林鸿斌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天空中,燕子在上下穿梭、自由飞翔……

“我希望自己像这些燕子一样。”

“哦!”

沈俊飞看了一眼林鸿斌,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沈俊飞突然说道:

“这样吧,你以后的代号就叫‘燕子’吧,你看怎么样?”

“燕子?呵呵,没老鹰来的霸气,那可是女子才用的。”

林鸿斌玩笑的说道。

沈俊飞笑了笑,看着天空中飞翔的燕子……

“还记得高尔基的海燕吗?”

沈俊飞又问道。

“记得!”

林鸿斌的脑海中浮现出高尔基海燕里的诗句——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过了好一会儿,沈俊飞才说:

“你说呢?!”

看着沈俊飞那微笑的表情,林鸿斌也明白了这燕子的真正含义,重重的点了点头。

“听大哥的,就叫燕子!”

“但是你还是只刚出生的雏燕,等将来有一天,你的翅膀长成了,长硬了,才能搏击这海浪,这狂风!”

“嗯,我会努力的!”

……

林鸿斌并不知道。正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带有些女性色彩的代号,让他在今后的特工生涯中,躲过了一次致命的危机。

今天看到这个记号,他的心里踏实了许多,然而也夹杂着些许失落。

如今他这只“燕子”,是一只孤身在大海中飞翔的“燕子”,在他的身边,看不到自己的同伴,自己的队友,只有那狂风和掀起的巨浪不断地向他袭来……

他这只失落孤独的“雏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巢”?找到自己的“家”?……

题外话:

一直以来,每当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或逛进繁华的商业中心、或漫步于花丛锦簇的公园之时,总是不自觉地感叹生活之美好,感恩于母亲祖国的强盛……

然而每当与一些中小朋友们聊天时,却让我非常地惊讶,惊讶于他们对于历史的淡漠和知之甚少,更不要说感同深受!

对于今天我们的幸福生活,他们中一些人的理解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仿佛大自然的各种事物一样天然形成一般,这让我极度的困惑……

这促使我想写一部小说,一部缅怀革命先烈的小说,我想告诉他们,这样的美好生活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无数的人理想和鲜血的结晶!也就是我们今天谈的“不忘初心”的——“初心!”

然而中小朋友们,你们可曾知道,为了这个“初心”!多少个时代的人将自己的生命和热血洒在了你正在走过的土地上……

他们真的是不应该被忘记的,不应该……

在写之前,朋友们劝我:你现在写这东西有谁会看呀,你没看到现在网文什么最火吗?真是白费力气云云……

我知道自己的渺小,渺小得这象一粒尘埃,但是只要喜欢看书的中小朋友们无意中看到了,哪怕就有一个,能够记得他们,能从中得到些许的感悟,那我也是很欣慰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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