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楠听出周不齐话里的苦涩，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我只是在想，老爷也收留了不少人，可愿意帮我们贺家的，却没有几个。”

“我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你可别误会。”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晓楠也不好坐了，忸怩着想要起身，周不齐却是一笑。

“没事，我说了，我这人很随和，你有什么就说什么，看你这样子，贺老爷他们对你一定不错。”

下人敢这么说话，那贺老爷平时对她们一定是不错的。

不然就算周不齐态度再好，晓楠也绝不会对周不齐说出这些废话来。

“贺老爷他们对谁都好，要不是这样，贺家也不会没落至此。”

“没落？贺家怎么就没落了？”

周不齐看着周围这庞大的院落，向着两侧共五条长街。

若是这样也能算作没落，那贺家以前得是什么样子？

龙国的大商贾？第一富豪？

晓楠眨了眨眼睛，“您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周不齐愣了愣，连忙接道：“啊，我忘了，我之前不在龙国，一直在其他国度。”

晓楠点了点头，“那就不奇怪了，往前几百年，贺家在龙国，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您随便在龙国问一问，应当都听说过这个家族的，这里方圆几百里，都是贺家的地盘。”

“所以……贺家并非是忽然雄起，而是慢慢没落到只有五条街的？”

这可真是叫周不齐大为惊叹。

周围都是充满了古韵的旧街，要是按着晓楠的话来说，这周围之前岂不是都是贺家的地盘？

“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周不齐追问。

晓楠噗嗤一笑，“还不是因为贺家代代都是这样的？历代家主都喜欢结交大能，这边送些那边送些，久而久之，人家也不估计之前的情谊，心安理得的照单全收了。”

“我也劝过家主，不要再结交这些不知回报的人，贺家主却说，‘我本来就不为了回报……我这么做，是因为自己开心。’”

晓楠学着贺家主的语气，眼神中却是充满了笑意。

看样子，贺家待人的确是不错……

“有点意思。”

周不齐嘴角弯弯，勾得如同月牙。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想着贺家不小，大晚上的，周不齐也担心晓楠一个女孩子会出什么事，向着晓楠问着。

晓楠抿了一下嘴唇，“我……应该住在您这的，您要是不喜欢，那我可以回去。”

周不齐看了看这院落，除了他休息的房间，果然还有一间偏房里亮着灯。

周不齐摸了摸头，“倒是我糊涂了，你住这，早点休息，别忙了。”

周不齐尽量笑得大声又不僵硬，好缓解刚刚的尴尬，也防止晓楠太过担忧，自己跑回仆人房去。

回到屋子，周不齐带上门，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听见了门吱呀一声，看到偏房的灯灭了，周不齐运转异能，离开了贺家。

接连几次空间穿梭，周不齐一面吃着聚能丹，一面向着蓝山学院赶着。

没几分钟周不齐就出现在了古明石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