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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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秦熠和晏闻、陆榛辞别了寇循等人,打马出城向石钟山驰去。三人日夜兼程,不过三日便来到了石钟山。漫步山中,看着眼前雄伟奇丽的景致,他们心怀大畅,晏闻高声吟道:“山有蓬莱气象,水有瀛洲风物,山水据全胜,逍遥独清人,四时花,千日酒,一溪云,回头下望浊世,无处不红尘。”

秦熠笑道:“难得见到大哥有如此雅兴。只是这首词有出尘之意,难道大哥也向往那避世隐居的生活?”

晏闻摇头笑笑:“我只是一时心有所感而已。寻一风景优美之地避世隐居,逍遥于天地之间,无世俗烦恼牵绊,无拘无束,无牵无挂,这样的生活何人不想,只是这红尘滚滚,浊世滔滔,又有几人能避得了,放得下。”

陆榛叫道:“你们会文之人就是麻烦,心里头天天这个想法那个感悟的,真不爽快,老陆我不喜欢。”秦熠、晏闻看看陆榛,又相互对望了一眼,相顾大笑。秦熠边笑边说:“二哥,小弟我曾在这里学艺八年,对周围的一切了如指掌,现在就给你介绍介绍如何?”陆榛兴奋不已:“不错,不错,这个老陆我爱听。”

当下秦熠边走边介绍着周围景致,说一说自己学艺时的一些趣事。谈笑间,三人向周朗居住的院落走去。

周朗正在房中练功,隐约听到远处有三人向这边走来,好像秦熠也在其中。收功暗想:“熠儿此时正在书院读书,怎么会来这里。”凝神再听,真是秦熠来了,不禁惊喜,高声唤道:“熠儿,是你吗?”这一声,声若龙吟,远远地从房中传了出去。秦熠三人此时离周朗居住的院落还有一段距离,听到周朗这一声叫唤,秦熠也甚是激动,连忙运气回应:“朗叔,是我,我来了。”招呼晏闻、陆榛,三人飞身赶了过去。

远远地,已看到周朗含笑站在门前等候,秦熠大步奔到周朗面前,施礼说道:“朗叔,两年不见,你还好吧。”周朗笑着拍拍秦熠肩膀,点头说道:“好,两年不见,又壮实了许多。”说完,看着晏闻二人:“这两位是……?”秦熠连忙对周朗介绍:“他俩都是我在书院结义的哥哥,这位是我大哥晏闻,那位是我二哥陆榛。”晏闻、陆榛上前施礼:“见过朗叔。”

周朗高声笑道:“好,好,二位根骨清奇,俊伟不凡,熠儿与你们结为兄弟,也是一大快事。走,进屋说话。”

四人进屋落座,周朗问道:“熠儿,你此时离开书院来找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熠道:“朗叔说得不错,近来襄州城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情,我这次和二位哥哥上山,就是有一事不明,要向你请教。”

周朗说道:“哦?有何事不明,说来听听。”

秦熠就把在书院近来所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向周朗说了。周朗沉思了一会,抚须自语:“看来二十年前昆仑山那人所说的是真的。”接着又看着秦熠:“你所练习的武玄心经内力并没有出任何问题,之所以会出现那样的状况,是因为你中毒了。”

秦熠被这句话惊得愣住了,片刻之后,他方才说道:“可是朗叔,这世间又有哪种毒药能使人出现这种状况?”

周朗微微一笑:“这毒你要是去问旁人,绝对是不知道的。我也是在一次机缘凑巧之下才得知的。”停了片刻,他又接着说:“二十年前,突厥出兵百万南下攻打西秦,图文见有机可乘,也出兵四十万来犯。你父皇和我与秦琦商议决定,由你父皇和秦琦率兵汇合北周、晋国的援兵与突厥对峙于五原,我率兵与图文会战于同昌……”说着说着,周朗陷入了沉思。

陆榛搓掌兴奋地说道:“那一战我知道,厮杀得那个激烈,不,是惨烈啊。图文士兵骁勇善战,悍不畏死,西秦军队虽然只有二十万,但朗叔用兵如神,三次设计大败图文。可惜啊如此战事不能参与,真是一大憾事。”

陆榛这一通话打断了周朗的思绪,他摆摆手:“兵凶战危,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常言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一战虽然将图文打败,但我军也是伤亡惨重,损失过半。战后我寻思,这图文国境内道路难行,山川险峻,不利于大军征伐,但我军长期在境外固守,被动应战也不是办法,必须对其境内的山川地理绘制一张详细的地图,才更有利于对他的防御。于是我吩咐军队回西海郡修整,我只身一人进图文境内探查。

有一天,在昆仑山中,我看到一个人倒卧在地,脸色青黑,身中剧毒。我运功将他体内剧毒逼出体外,这人醒来之后不停地向我道谢。说起来这人倒也是一个爽快汉子,将他祖上传下来的一个密秘告诉了我,作为酬谢。

原来这人祖上世代行医,他本人也是西域的一位名医,此次进山就是为了寻找一种叫做奇味草的植物,这是昆仑山特产的一种珍奇药草,吃下之后可使人飘然若仙,忘却一切烦恼疼痛,更奇的是将它晒干研成粉末,在烹制酒食时放入,可使酒食倍加美味。这草旁边有一种毒虫守候,这虫子非常毒,人被咬中之后先是全身麻痹,不能动弹,之后这毒攻入脑部,抑制人的呼吸,使人窒息而亡。但是这种毒虫被晒干研成粉末后,又是治疗刀枪创伤的良药。这奇味草和奇虫粉单独使用时并无毒性,但若是合在一起使用,就成为了一种奇毒,而且这种毒无药可解。不管你是什么人,中毒之后先是感到烦躁,继而会怒不可遏,全身气血在怒气的刺激下沸腾不止,再下去全身血液会加速冲击心脉,最终使人心脉断裂而亡。中了这种毒,无论你是用真气探体之法还是用医家探脉之术,都查不出来,死者就和被内功高手用真气将心脉震断一摸一样。”

秦熠三人听到这里,惊悸万分,陆榛连忙说道:“这样说来,这毒岂不是世间绝毒了。”

周朗笑笑:“当时我也是这样问那人的。岂知他说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哪有什么绝对的东西。这毒虽然凶险,但是它也有两个弱点。一是这毒极好防范。这种毒下毒的法子只有一个,先将奇味草给人服食下去,待一个时辰之后再将毒虫粉末点燃让那人吸入其气味,这样才能使人中毒。那奇味草服食之后会使人产生飘然之感,若是知道这毒的人,只要在一个时辰内离开,不给下毒之人点燃毒虫粉末的机会,自然不会中毒。而那奇味草的药性待六个时辰之后,自可解除。二是中毒之后只要将中毒之人点上睡穴,就可将毒抑制住,二十四个时辰之后,这毒就会无药自解。”

陆榛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毒有这么两个弱点。不过这毒也真是奇特,说它毒,那是极毒,中者无药可救;说它弱,那是极弱,只要措施得当,它就拿你毫无办法。”

周朗点头说道:“不错,这种毒虽然奇特,但说穿了也并不可怕。因此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一直以来也没有听说有人使用过,时间一长倒也忘记了。直到今日听熠儿说起,方才想起来。依照熠儿所说的情况,田恒院长和熠儿都是中了这种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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