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报告上有写——两名拥有三十年以上办案经验的老警员经初步调查后判断，这并不是一起杀人案，怎么到了这会儿，你们的调查侧重点又变了呢？”

苏煦故意问道。

“三十年以上的办案经验，不包括邮轮上的失踪案。”

姜婉道：“既然没有头绪，就应该反思，这很正常。”

苏煦与程实对视一眼，暗想：很正常那才有鬼了，专案组早不成立晚不成立，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成立，仅凭企鹅公司提供的那条线索，恐怕很难充分解释。

“如果是蓄意谋杀，就应当存在动机；激情杀人，则应该有显然的现场。”

苏煦不慌不忙道：“专案组究竟凭的什么，去判断那三名失踪者，是人被杀害了的呢？”

“目前，他们还在针对失踪者的过往经历展开调查。”

姜婉不温不火道。

“好吧，我希望警方在掌握确凿证据之前，先不要声张。”

苏煦微笑道：“凶杀案是大案要案，如今是网络时代，我国网民的数量又是全球之最，同时他们的想象力与带节奏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你们懂的啊。”

“知道了。”

姜婉冷淡回应，挂断了通话。

苏煦与警方这一通电话的内容，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关注。

董鹤轩缓缓道：“我的邮轮上会有凶杀案？那些废物怕不是侦探小说看过了吧？”

“或许吧。”

苏煦坚定道：“董先生，我不认为风中少女号上会有凶杀案发生。”

程实进一步佐证道：“根据国内的司法实践，犯法者通常都是平民百姓，受过良好教育的达贵一般是不犯法的。”

“准确地说，一般是不会被绳之以法的。”

董鹤轩毫不掩饰道。

苏煦与程实面面相觑，不清楚董鹤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在通常情况下，想要整一个人，有很多种有趣的方式，直接杀害，是其中最无趣的方式。”

董鹤轩轻描淡写道：“上流阶层的精英，为人处世是讲究格调的，就算他们真的和某人有着不可调谐的矛盾，也完全没必要用这种张扬的方式去解决。”

“嗯嗯，所以我与警方最初的观点是一致的，这不是一起凶杀案。”

苏煦点头附和。

“但警方现在似乎有了不同的观点。”

董鹤轩提醒道。

“不，他们目前只是有这方面的想法而已，在没有掌握实质性证据之前，警方不会公开对此案表态的。”

苏煦笑道。

安小苏忽然问道：“实质性的证据……指的是什么？”

“比如说，某艘渔船捕捞到了一条鲨鱼，切开后发现了失踪者们未被消化完的尸体，然后尸体被送检，查出死因以及死亡时间什么的。”

苏煦举例道。

“可现在他们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如果葬身鱼腹，不可能还没被消化完啊。”

安小苏道。

“对啊，所以说……要想证明这是一起杀人案，目前看来，是困难重重的，至于说后续的调查工作，更是根本无从下手。”

苏煦缓缓摇头道：“我个人认为，警方只是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成立专案组强行瞎忙活一通做做样子罢了。”

“愚昧……”

董鹤轩漠然道：“不过，调查失踪人口与调查一起凶杀案，力度应该是大不一样的吧。”

“是啊……”

苏煦深表同情道：“做警员，真的是挺辛苦的呢。”

这一顿晚餐，大家的谈兴似乎不如昨夜，每个人的话都比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