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话暑假去哪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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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习题,大量的模拟考,大量的资料,开学后的三个月里,密集的复习简直要塞爆高三生的脑袋。谁都不知一天的时间是怎么过的,然而一抬头,天黑了又亮了,大家一直都被赶着走。还有超级消耗体力的体育训练,文奈他们为了减压,都不知道吃了多少零食。

还有,虽然体育的考试结果不尽人意,但是对其他科目非常有把握的石崇,终于平平安安地和大家一起踏进高考的大门了。

这所当高考考场的学校比文奈他们读的高中要大要豪华,到处都是活跃的色彩,怪不得考场会设在这里。这里有好几种运动的专门场地,羽毛球的,网球的,排球的,篮球的,足球的等等,单单只看着这些场地,都觉得这里的学生很幸福。不过,大家来这里是为了考试的,根本没时间去参观别人的学校。

不管怎样,对于文奈来说,这都是搜集漫画素材的好机会,只可惜不准带手机也不准带相机,脑子也没地儿记忆。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事,因为,当文奈住进宿舍的时候,她就立刻恨死分配宿舍的老师了,这种情况真的是晴天霹雳,是她从来从来都没想过的事,那就是她竟然要和其他三个音乐科女生同住一间宿舍,其中一个还是被李苗苗赏过一巴掌的女生。当她们看到对方的出现时,彼此都愣了一下。天底下没有比这场面更尴尬的事了,势单力薄的文奈只能尽力保持平静的脸,准备安静地度过这两三天。

还有,本来没有手机,文奈和李苗苗认为,至少她们俩能靠默契和第六灵感就知道对方在哪里。但是,当大家都分开住进自己的宿舍后,其实谁都不知道谁在哪里。第一,对别人的学校地理环境不熟,第二,学校大,人也多,时间赶。李苗苗和古奇他们都有各自的室友,在陌生的地方,只有熟悉的同班同学,每一间宿舍的人都会自动结合成小组行动。说实在地,为了考试,其他人也许就此算了,但是对于突然变成孤独人的文奈来说,这种情况真不好玩。

例如第一天来,文奈就要孤单地去食堂吃饭了。她端着饭菜,向四处望去,望了许久都找不到熟悉的人,最后才死心去吃饭。

“虽然在重要的时刻,大家不能在一起,但是这并不会影响我考试的,我是很坚强的人。”

“自言自语?”上次纠缠的那个男生又出现了,他已经吃完,要走的时候看到文奈,就过来打声招呼。“怎么没精神的样子?不舒服吗?”

虽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但是能遇到曾经说过话的人,也算是遇到熟悉的人了,心情多少也会好一点。“没事,这地方太大,我找不到朋友而已。”

“找朋友?我们是来考试的,你以为来玩啊?不过这里又不大,怎么会找不到?我从下车到现在,都看到过你好几次了。”

“那我为什么从宿舍出来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别说得这么可怜,考完试就肯定能看到了。你还是快吃吧,饭堂都要关门了。”

跟这个人说一说话,文奈心里莫名心酸了起来,但是,还好有这个人在。

……

第一天考试,在紧张的气氛中,文奈才发现自己和这个男生竟然是在同一个班考试的,莫名就心安了。每考完一场,她都会上前说话,遇到有人喊这个男生一起走的,她就使劲抓着这个男生的衣角,生怕连他也不见了。

“喂,你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吧?你也太依赖朋友了,难道他们不在身边,你就活不成了?”他坐在桌子上盯着文奈看。

“也不是……”文奈也觉得自己很怪,她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这里给她太大的孤独感了,而且还是突如其来的,她一时承受不起。

他看她低头不语,似乎要哭的样子,心就慌了,马上站起来说:“走吧,我们出去透透气,这里太闷了。”

文奈这才又笑了,还反问:“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

“学校哪里有你的号码,我就是从哪里知道的,这都不知道,真笨。”

“啊?”

之后,他们便粘在一起聊八卦,坐着或站着,看到什么人经过,就发挥想象把什么都往别人身上套,还经常大笑。饭后,看到球场上有人踢球打球,他们就会过去看,这个男生还会上场玩几下,展现另一面的风采。在这个时候,文奈就会坐在一边看着,看着看着就又开始启动专业人士的眼光,看看他的头像谁?能套在哪个漫画人物上面?看看他的形象够不够新鲜?能不能变成一个新的角色?然后,她就发现他的某些表情动作和石头还挺像的,但他是拉长版的石头,石头比较矮,肩膀也比较宽厚,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还有他的气质和石头也不像,石头就像个傻大哥,他就像个混混,不过远看他打球的身形,却和古奇十分相像,也许运动中的男生都很相似吧?会使劲儿,又阳光,又认真,又投入……文奈想着想着,又不知不觉地衷心感谢他的出现。

第二天,这个男生竟然直接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文奈一起去吃早餐。跟着文奈后面下来的三个音乐科女生看她又和一个男的说说笑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其中一人还露出不屑的表情,嘴里也在嘟嚷着什么,不过很快就被这个男生反瞪了一眼,吓跑了。

“怎么了?听到我说的吗?”

“刚才路过的那三个女生就是和你有过节的舍友?”

“嗯。”

“她们有欺负你吗?”

“小过节而已,不至于欺负,只不过我们已经不是能说话的关系了。”

“哦——其实我在学校经常碰到他们,你们班的音乐生有十多个吧?他们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就像什么动物,对,就像放羊,来去都是一群,好笑吗?”

“不好笑,快走吧。”

今天是文奈他们高考的最后一天了,考完就立刻走。有的人明天还要考,就明天再走。反正当最后的结束铃声响起,文奈和这个男生就开始傻笑了,因为世界要解放了。

今天要走的人都快速回宿舍打包行李,又快速地集中到巴士旁,恨不得马上离开这让人悬心的地方。

这个贴心的男生漠视其他人的眼光,又在女生宿舍楼下等文奈,并帮文奈提东西,经过的人都以为他们是情侣,连文奈同宿舍的三人都以为花心的她又换男朋友了。

文奈和这位男生有说有笑,回忆着这两三天的事,还互相嘱咐了几句,祝福了几句。只是当这位男生帮忙把文奈的行李放进车里后,他转身想道别的时候,文奈却一看到李苗苗就扑了过去,瞬间忘了身后这个人。不过他也没有特意站出来,反正事情已经这样发生了,他便默默地回到自己班的所在地,把自己的行李放好,然后就上车等着回家了。

……

这新的友谊,半熟的关系,就在文奈与旧友重逢之时,被轻轻地盖住了。直到毕业典礼那天,她正面又遇到神清气爽的他时,在考场发生的事才慢慢涌出脑海。

这回,轮到这两人旧友重逢,兴奋的文奈马上拉着他跑到李苗苗他们面前,指着这个男生说:“你们不在的时候,就是他陪着我的。我们是在拍大合照的时候认识的,不过那时候不熟,就没跟你们讲,我还拍过他的照片呢,他叫……他是在……”她看着这个男生,蒙了,别人也跟着蒙了。

“我是理科班的,叫陈治文。”

“啊——”文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啊什么啊,别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这还算朋友吗?”李苗苗责怪。

“他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啊。”

文奈看着陈治文,以为他不会背叛自己的,但是他一笑,文奈就知道只有自己是傻瓜了。“你叫文奈,她叫李苗苗,她叫古奇,你男朋友,那边活蹦乱跳的叫石头,在文科班那边的,正好看过来的那个人叫石崇。”

“你怎么会知道的?”

“你说的。”

“那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从来都没讲过我的名字。”

“我是学生会的人,你的资料,我都看过。”

“啊——”

一场好像又以为的重逢结束了,一场新的游戏又将要开始。

毕业典礼里,学生们都很兴奋,不管是即将要展开新的人生方向的毕业生,还是又将迎来两个月的暑假的师弟师妹们,大家都盼着快点看到明天的太阳。虽然知道太阳是炙热的,但所有人都愿意接近它,享受它的炙热。

在胖校长的一顿训词之后,要颁发奖励了,这是胖校长自掏腰包的小面额奖金。文奈,李苗苗和古奇在语文这科上面考得不错,一人一个小红包,李苗苗和古奇在英语和数学方面也拿到了不错的成绩,所以又分别得到了一个小红包。但是石崇和陈治文得到的更多,他们都是优等生,都是学霸。石崇尤为让文奈他们惊讶,因为他们都以为石崇只是一个受气包的弱角色。

台下的心荷为师兄师姐鼓掌,以最真诚的心祝福他们,石头就只能羡慕地看着,心里计划着等一下要怎么用他们的奖金。但是台上的他们,文奈已经在悄悄地问着,暑假要去哪里玩?

又一个不一样的落幕。

个人非常想认识陈治文,他的笑容很阳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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