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1金国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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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 女真族早期分为几十个不相统属的部落,完颜氏在女真诸部中地位并不突出。至乌古乃任完颜部长时,完颜氏发展成为强大的部落,并征服和联合十几个部族组成部落联盟。乌古乃成为部落联盟长,并被辽授予节度使称号。乌古乃利用辽朝的支持,加紧统一女真各部。

乌古乃死后,其子完颜劾里钵继任联盟长。这时的部落联盟已经扩大到30多个部落了,而且内部的阶级分化日趋明显,一个奴隶制国家的雏形已经形成。

辽道宗时,东方有五色云气出现,形状像容量为二千斛的圆形大谷仓,不久,完颜阿骨打出生。

完颜阿骨打是完颜劾里钵次子,其母拿懒氏。幼年时阿骨打和小孩子们做游戏,一人的力气能抵过几个人的。阿骨打十岁的时候,喜好弯弓射箭,而且射得很好。

完颜劾里钵作战时身上受了四处伤,处境极为危险,他让阿骨打坐在自己膝上,顺着他的头发说“:这个儿子已经长大了,我还有什么忧虑的呢?”

辽朝使臣看见阿骨打手里拿着弓箭,就让他射群鸟,连续三次都射中了。辽使惊惶四顾地说“:真是一个奇特的男子啊!”

阿骨打有天与众人散步,望见南边有一座高高的土山,众人都射不到山那边去,阿骨打一箭便射过了土山。量一下箭到的地方,有三百二十步远。

阿骨打到辽朝朝觐道宗前,劾里钵告戒他说:“你办完事快点回来,那样我还能见到你。”在辽国,阿骨打跟一位辽国权贵下棋,辽国权贵走错一着,要悔棋。阿骨打坚决不让,那位权贵再三纠缠,阿骨打立即拔刀要杀那位权贵。完颜娄室刚好在身边,他一下子按住阿骨打佩带的刀鞘。阿骨打没法拔出佩刀,就用刀柄撞打那位权贵。大臣们劝辽道宗杀掉阿骨打,辽道宗说:“朕刚刚示信于远方,不可杀也。”阿骨打回来第二天,劾里钵就去世了。

天庆二年春,辽天祚帝往混同江钓鱼,驻跸春州,适逢“头鱼宴”。酒至尽头,天祚帝命诸位酋长依次起舞,阿骨打推说不会跳舞,再三劝谕始终不从。天祚帝生气地说:“阿骨打意气豪迈,顾盼之间不同于常人,可以找借口诛杀他。否则必定留下后患。” 萧奉先说:“他是一个粗人,不懂什么礼义,况且又没犯什么大罪,我们无故杀他,会造成极坏的影响。如果阿骨打真的叛逆,他那最尔小国能有什么作为呢?”天祚帝于是作罢。

乾统九年(1109年),年景不好五谷不丰,民间多有负债逃亡的人,卖掉妻儿也不能偿还。阿骨打指着那些百姓说:“从今天起三年不征税,三年以后再考虑。”闻者感动得落泪,从这时起众人都听从他的命令。

天祚帝即位以后,契丹贵族对于女真各部落的压榨勒索越来越重。女真地区的土产除依照定期定量向辽朝进贡而外,辽朝东北边境的官吏和奸商在朝廷的纵容下,还经常到榷场中用“低值”去强购,称为“打女真”,这早就在女真人民心里种下了仇恨。

天庆四年(1114年)六月,天祚帝派使臣授予阿骨打节度使的称号。

九月,阿骨会合各部落二千五百人。阿骨打祭告天地后说:“你们同心尽力,有功者奴婢可以作平民,平民可以作官。原先有官职的可以按功劳大小晋升。如果违反誓言,身死梃下,家属也不能赦免。”次日部队到达辽界与渤海军相遇。阿骨打射死辽将耶律谢十,辽兵溃败,女真兵乘胜攻克宁江州城。

阿骨打决定出其不意继续进攻。当时正是隆冬季节。二千多铁骑乘风踏雪直扑鸭子河北岸,辽兵没有料到阿骨打的军队来得如此之快,措手不及纷纷溃败。女真俘获的车马、粮草不可胜数。

同年女真军攻下宾州、咸州,1115年元旦,阿骨打即皇帝位,国号大金。

金国建立后,废除原来部落联盟长的制度,阿骨打自称皇帝,确立了皇权的统治。阿骨打没有象阿保机那样模彷汉制立太子,皇位的继承仍然保留着推选的痕迹,但实际上已经完全掌握在阿骨打的家族手中。

辽主遣使赍书往金令他为属国。金主要求辽主把黄龙府迁至别地方可议和。辽主贻书呼金主名谕令归降。金主亦复书呼辽主名谕令归阵。两下里各争尊长煞是好看。

黄龙府是辽朝重要的国库之所在,也是辽国的经济命脉。阿骨打建国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占据黄龙府。但是黄龙府外城防御完善,内城守备坚固,若要强攻硬取,一旦辽兵增援就会腹背受敌。阿骨打决定“围点打援”,围住黄龙府,扫清其外围,歼灭救援军队。

黄龙府外围被扫平后,阿骨打率兵直捣黄龙府。当时的黄龙府被围困数月,守将耶律宁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情况下,惶惶不可终日。阿骨打一声令下,金军如潮水般涌至城下,人人奋勇杀敌。辽兵一触即溃,耶律宁见大势已去,弃城而逃。

当时金太祖只有2万人,两军比例是1比5。 阿骨打为了鼓舞军心,在将士面前仰天大哭道:“我与汝等起兵,无非是痛恨辽邦残忍欲自立国,现在天祚帝亲至恐不可当。我们现在有两条路,一是拼以死战转危为安;二是你们抓我一个献给天祚帝,杀我一族投降契丹,或许能转祸为福。”遣将不如激将。吴乞买等趋进道:“火来水淹,兵来将挡,天祚帝残暴不仁众心离散,就使来了一、二百万,也不怕他。”

金主道:“你等果能尽死力,须听我号令同去御敌!”诸将齐声应令,遂调齐人马倾国而出,行至黄龙府东,遥见辽兵如潮水一般。阿骨打下令军中道:“敌利速战,我利固守,且深沟高垒静观敌衅,再行进兵。”将士遵令按兵不动。

正当两军攻防正酣时,辽朝内部出现纷争另立政权,天祚帝回军自救,阿骨打紧追勐打,辽军大败。此战之后,曾经不可一世的大辽国一蹶不振,直至灭亡。

1116年闰正月,渤海人高永昌据东京反辽。天祚帝募兵镇压,金太祖也统领内外诸军攻讨,高永昌兵败被杀。东京州县全为金朝所占据。金太祖加号大圣皇帝,改第二年年号为天辅。

六月,金太祖领兵追击天祚帝,归化、奉圣二州相继投降。蔚州辽臣也来降附。十二月,金太祖统率各部向燕京进发,宋军自南路配合攻辽,左企弓、虞仲文等汉臣开城降金。金太祖入城接受官员们的朝贺。

天辅七年(1123年),金兵将燕京的工匠和财宝掳掠一空,然后将燕京的六州之地分给宋朝,金太祖领兵回师。

阿骨打痛恨辽,但对宋比较和善。金国大臣左企弓曾劝阿骨打不要归还“燕云十六州”,但阿骨打还是如约归还了“燕云十六州”中的六州。

阿骨打共有五子:大太子名为粘罕,又作粘没喝,二太子名为宗望,又作斡离不,三太子答罕,又作讹里朵,四太子宗弼,又作金兀术,五太子泽利。阿骨打要试五子本事如何,一日在演武厅上放置一座铁龙,原是镇国之宝,重有一千余斤。阿骨打即命番官传旨道:“不论哪位公子,有能举得铁龙者,即封为昌平王、扫南大元帅。”旨意一下,王子们个个想做元帅。这个上来摇一摇,涨得脸红;那个上来拔一拨,挣得面赤。个个满面羞惭退将下去。阿骨打道:“当年项羽拔山子胥举鼎,难道我儿中就没有人能举得起这千斤之物吗?”正烦恼间,旁边忽然闪出一人,但见他生得:

脸如火炭,发似乌云。虬眉长髯,阔口圆睛。身长一丈,膀阔三停。分明是狠金刚下降,却错认开路神狰狞。

原来是阿骨打第四个公子,名唤兀术。金兀术年方二十堂堂一表,十八般武艺无有不通,猿臂善射善于用兵,端的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当下上前俯伏奏道:“臣儿能举这铁龙。”阿骨打一听大喜,即命他去举铁龙。兀术左手撩衣,右手将铁龙连举三举,然后撩在一边,上厅来拜见父王缴旨。阿骨打即封他为昌平王、扫南大元帅,总领金国三川兵马。

阿骨打刚刚起兵反辽时,金兀术尚未成年。金太祖第二次发动大规模反辽战争时,金兀术见不远处有辽兵三百余人,金兀术率百骑追击,交战中金兀术失尽,遂抢夺辽兵长剑独杀八人,生擒五人。金兀术初次参战就显示出超人的勇勐,令女真将士刮目相看。

金兀术爱一小卒之妻,杀卒而夺之,宠以专房。一日昼寝,忽见此妇持利刃欲杀他。惊起问之,妇曰:“欲为夫报仇耳。”金兀术默然使去。第二天集合将士对此妇说:“我不想杀你,又不能留你,你到诸将中选一个人嫁给他吧”。妇指一人,术即赐之。

宣和七年(1125年),金灭辽后便大举南侵攻宋。阿骨打选定良辰吉日,发兵五十万,祭了珍珠宝云旗,进兵中原。真个是人如恶虎,马似游龙;旗旗蔽日,金鼓喧天。金军强渡黄河,金兀术率先锋三千骑逼近开封,只见他:

头戴一顶金镶象鼻盔,金光闪烁;旁括两根雉鸡尾,左右飘分。身穿大红织锦绣花袍,外罩黄金嵌就尤鳞甲;坐一匹四蹄点雪火龙驹,手拿着螭尾凤头金雀斧。好像开山力士,浑如混世魔王。

宋徽宗听说金兵南下后立即禅位赵桓,然后出城南逃,金兀术选骁骑百名追之,未及,获马三千而还。金兵包围开封,宋以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等条件与金求和,金军返回燕京。

这年八月,金太祖在返回上京的路上病死,时年五十六岁。其弟完颜吴乞买即皇帝位,是为金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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