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树大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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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的话一旦传出来,将掀起轩然**,这个可能一飞冲天的人物竟然如此没有信心和魄力,是真的胆寒了,还是因为袁术现在占了上风,在迷惑刘辩?郑玄替刘辩下场,直接打断了袁绍的话:“袁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担心袁隗的话就不要说下去了,你也不是一个谦虚的人,现在,你告诉我们一句话,你能靠着河内郡的那些人,打开一个局面吗?”

刘辩心中细细一品,就感觉出郑玄的高明,郑玄已经看出来,袁绍已经清楚认识到洛阳不管是在谁的手上,都已经不可能给袁绍带来想要的利益,袁绍想要在其他地方寻找机会。不过刘辩非常好奇,袁绍还有什么底牌?忍不住好奇道:“袁绍,你难道没有一点行动的想法?”

袁绍感觉有些尴尬,勉强一笑道:“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我也在等消息。”

等消息,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拥戴袁绍为盟主?现在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原本刘辩只是清楚这段故事大概的过程,眼下适逢其会,刘辩此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什么鲍信、什么桥冒建议,实际上这都是袁绍投石问路的棋子,为的就是让袁绍看出去众望所归,获取更大的声望。

现在,自己还活着,袁绍能?刘辩在脑海中搜索着相关的资料,嘴角露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来邺城?”

两人虽然有心合作,却都在等着对方说出条件,只有心理上能够承受,才会有下一步的意向。袁绍的态度模棱两可,刘辩甚至给人一种不待见袁绍的样子,让郭图暗暗着急。郭图可是最希望两人合作的人,袁绍要是胃口太大,指望刘辩是个傻瓜,那肯定是没有结果。

短时间内,即便刘辩拥有了洛阳,也还是缓解不了危机四伏的局面;簇拥在刘协身边的那些士族是乐见刘辩吃瘪的,即便他们不打算真的支持刘协,也不排除利用刘协,来和刘辩讨价还价。身在洛阳的袁隗就是其中的一个大人物,作为袁隗的侄子袁绍要是说彻底与袁隗无关,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现在,桥冒还打算自己讨伐董卓吗?”刘辩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袁绍愣住了,荀或等人也愣住了;桥冒可是一个小人物,他敢独自面对董卓,这可是袁绍那个小圈子里的秘闻啊。似乎为了证明刘辩消息的可靠,袁绍就予以解释:“皇上,家国天下,对于董卓这样的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刘辩却表现出怀疑的眼神道:“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袁绍脸上突然一热,他早应该想到的,刘辩既然晓得了桥冒,肯定就知道其他人;袁绍顿时有种说不清,不明的苦楚:“皇上,现在州牧郡守都有自己的权力,为国分忧总是好的。”

“你能让他们都听你的吗?”袁绍听着刘辩紧追不放的问题,其实心里也明白,刘辩晓得了自己的底牌,现在只是买卖之中的砍价;袁绍有心要回绝,可刘辩是目前唯一可能出价的买主,袁绍不想放弃,只能硬着头皮说:“能……不过实力还是不够。”

“少了一些。”刘辩不做可否地点头:“袁术从南阳答道洛阳,张温正在攻打河东,可惜皇甫嵩的态度,让局势依旧不明朗。”

刘辩说得很熘,心里还在琢磨,袁绍到底留下了什么后招;郭嘉在荀或下首,嘴角一笑即隐,直白的问袁绍:“袁绍,你在洛阳还有盟友,为什么不说?”

袁绍毫无防备下,惊跳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袁绍热得额头都是汗水,但在行宫,作为臣子,众目睽睽之下,别说他不敢大大咧咧地脱外套,就是该有的礼节,是一点也不能马虎;何况郭嘉这些绝顶聪明的家伙在站在一边,等着捕捉自己话语里的漏洞。刘辩坏笑着看着袁绍,感慨道:“谁没有一点小秘密,不想说就算了。说实话,要是没有你们兄弟,洛阳的局面绝不会如此顺利。”

刘辩的笑容在袁绍眼里太阴险,袁绍陪着小心道:“那是皇上与汉室的气运,臣等不过是尽力而已。”

刘辩不得不服,这个时代的枭雄没有一个是白给的,要是自己不是知道历史,绝对会被袁绍感动;看看两边的群臣,刘辩还是做出一副感动的样子,说:“袁家是大汉的擎天柱,朕绝对不会忘记,说吧,你亲自从前线赶来邺城,有什么事?”

“我……”袁绍小心地看了一眼行宫内的其他人,刘辩虽然不明真相,但还是说了一句:“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袁绍一咬牙,解释道:“皇上,我是担心徐州、青州那边的局势,徐州牧陶谦与董卓暗中来往。”

刘辩诧异道:“陶谦啊!你是发现他和董卓交往,还是他的人来往洛阳与下邳之间。”

袁绍微微一愣神,这有差别吗?可是刘辩这么问,一定有刘辩的道理,袁绍急忙说道:“来往于洛阳与下邳之间。”

其他人也是一怔,尤其是郭嘉,他没看到有什么人给刘辩情报什么;刘辩瞅了一眼放在窗台上的一盆不知名的小花,蓝色的花朵犹如水纹一般,不断提醒人们,现在是春天。

刘辩回头说道:“陶谦不大可能与董卓来联系,很可能是刘协、王允、或者朱儁。”

“这个……”袁绍立即意识到其中的不同,一方面陶谦就是刘协的同党,另一方面,要是刘辩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只要透露给董卓,绝对够朱儁那些人喝一壶的。

郭嘉递给荀或一个眼色,刘辩猜测刘协、王允都有道理,一个是伪帝,一个是陶谦的好友,可是猜测朱儁,凭的是什么;荀或早就猜测刘辩的脑回路与别人不一样,回了郭嘉一个理所当然的神情。

“有什么说什么,不要忌讳。我和王允、朱儁连面都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过一些故事,但也不多。”刘辩解释了一句,就静静地等着袁绍的回答。

“皇上,陶谦在徐州的势力发展很快,他不仅从老家丹阳招募了六千精兵,而且也招抚了徐州北面的臧霸和南面的那些地方势力。”袁绍说道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刘辩;刘辩一眼就看出了袁绍心中的小心思,也不揭破,袁绍恐怕早就在注意陶谦了,只是原先袁绍的第一选择不是徐州,而是冀州。

目前,因为自己的崛起已经无法阻挡,随着冀州的飞速发展;随着前线的捷报频传,自己这边的势力越来越强,最后取代董卓不过是时间问题。作为聪明人,袁绍自然不会和自己一较高下,袁绍只能找一个弱的对手,可是徐州的陶谦既然这么强悍,不应该成为袁绍的第一选择。

刘辩明白了,袁绍走的是三国时期曹操的路,也就是自己一开始没指望能拿下冀州时的打算,占据洛阳东南的地盘伺机而动,豫州会立即与袁术产生冲突,兖州才是袁绍的目标。

袁绍果然雄才大略,刘辩就算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没有机会;因为袁绍好像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发展成为一个庞然大物。而袁绍与袁术虽然争斗不休,但谁也不敢保证,袁家不会在某个特地的时候让两人联合起来。

“有一句话叫树大招风,袁绍,等洛阳战事结束,你愿不愿意去徐州担任州牧?”刘辩沉默之后,突然说道;杨奇和荀或欣慰地笑了,刘辩在大局上的敏感度无人可比,袁绍在这个上面耍心眼,那绝对是找错了地方。

袁绍迟疑了一下说:“臣想先消灭青州的黄巾军。”

“也好,”刘辩从善如流:“按照曹操的估计,黄巾军很可能杀向东郡等地,到时候你以卫将军的身份先出兵兖州、青州。对了,你向袁隗大人示警没有?”

示警,袁绍嘴里一片苦涩,刚刚得到出兵权的喜悦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早来邺城,至少应该在袁隗脱险以后,自己的信心建立在何颙、袁闳身上,这是一个不能对外人说的秘密,袁绍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已经示警过了,应该无恙。”

可就在袁绍离开邺城的那天,洛阳传来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消息,董卓以袁绍袁术的缘故,杀太傅袁隗、太仆袁基及家属五十余人,袁绍顿时昏死在战马上,要不是淳于琼手快挽住袁绍的身子,袁绍几乎就直接坠马。

刘辩闻讯一阵默然,郭嘉轻声道:“皇上,该宣告天下,刘协和董卓违抗皇命,死罪。”

郑玄感慨道:“其实刘协更像灵帝。”

刘辩摆摆手,说:“拟诏,刘协、董卓谋逆当诛,杀两人者赏金十万两,万户侯,先把叛臣刘虞杀了示众。”

邺城的驿站中,田豫正在向沮授解释田畴的事,田畴是刘虞这次刚请出来的名士,原本是代表刘虞去洛阳觐见刘协,没想到田畴因为涿郡在打仗没走掉,公孙瓒奇袭蓟县抓住了刘虞,田畴来邺城,就是想救刘虞一条命。

沮授听完田豫介绍,顿时笑出声来:“田畴太高看我了,幽州刺史是公孙瓒,上面还有皇上,我怎么能决定刘虞的生死;如果他在半路上把刘虞抢走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人在监狱里,只能是皇上做主。田畴不是想救刘虞,而是离间计。”

田豫满头大汗,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沮授的猜测没有一点不对啊;沮授拍拍田豫的肩膀,笑道:“别说了,我知道你不过是赶巧了,也不明白鲜于辅是怎么想的,这么做,很容易闹出误会来。走,我们去会会田畴。”

沮授走进驿站,才发现田豫其实已经做了安排,在驿站里的一个单独会客室,一张桌子放在当中,四面都摆着木凳,公孙方坐在田畴对面,没有一点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田畴坐在桌子旁,正在慢慢地喝茶,看见沮授,笑了笑说:“好久不见,皇上的这种喝茶方式,不仅简单,而且节省费用,值得推广。”

沮授坐下说:“要是你来是说喝茶的事,不如我们直接去喝酒,三年了,才见这一面。你都称皇上了,可为什么还替刘虞那个叛贼奔走?”

田豫和公孙方两人都傻眼了,他们没想到,沮授在一开始就要压制田畴的气势;田豫看了一眼同僚,心中犹豫不定,公孙方是郑玄的弟子,这一次也是因为公孙方是幽州人,才被郑玄推荐到军中,负责情报方面的工作,回来后就一直是沮授的副手,基本上是坚定地站在沮授一边。

没等田豫想好,那边田畴苦笑道:“沮授,我们的关系,这么问是否有些不妥?”

原来两人还是朋友,田豫松了口气;沮授盯着田畴问:“刘虞是反贼,你不清楚吗?别说陈留王什么,他同样是反贼。鲜于辅为什么让你来,就是想要你背黑锅,你真的不在乎吗?”

田畴迟疑了一下,他已经知道想要知道的消息,刘虞被定为反贼,剩下的细节就显得无关紧要了。田畴问道:“你打算把我也抓起来?”

“当然,两国交战才不斩来使,你不是敌国使臣,我只能把你交给皇上处理;你放心,皇上不是一个嗜杀的人,我保证你的安全。”沮授表情凝重,满满的正义感,让田豫都有些失神;田豫明白,沮授的举动是救了田畴,兴许刘辩还会用这个人。

田畴也明白,主动一伸双手,让沮授喊人进来绑了自己;可就是在一行人走出驿站的时候,却听到了刘虞被杀的消息,田豫喊过一个巡逻的什长问:“这个消息当真?”

“田将军,刘虞的人头已经挂在城头上,百姓们正在围观。”

田豫不信问:“为什么会这样?”

什长低声说:“听说袁隗在洛阳劝刘协投降,被满门诛杀,原本今天离开邺城的袁绍一下子病倒了,正在城南的驿站养病。”

沮授等人一听,就晓得刘辩这是给洛阳以颜色,除非刘虞投降,否则任何人都阻挡不了;不过沮授还是把田畴带回行宫,刘辩非常纳闷,沮授到底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沮授,不会太过了一些?”

沮授看着刘辩,轻轻一笑道:“我熟悉田畴……他是个人才,把他扣着,就是断了鲜于辅的一臂;我又不是什么名士,不在乎天下人议论。”

“没必要吧?鲜于辅不过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而已。”

刘辩不是看不起鲜于辅,随着乌延的倒戈,楼难几乎是孤掌难鸣,要不是考虑到鲜卑人,张燕一个人都能打下上谷;而鲜卑人在闹事方面,绝对是行家里手,迟早会与楼难产生冲突。刘辩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应该还有一个厉害的人物,只是刘辩想不起那个名字。

见刘辩突然不说话,沮授忍不住问道:“皇上,你不会是有另外的想法?”

刘辩苦笑的点头道:“算不上另外的想法,我只是觉得在上谷应该有个能给我们制造麻烦的家伙;让公孙方通知所有的人查明情况,汉人、匈奴人、乌桓人、鲜卑人。”

沮授不由地奇怪道:“这样的人物,应该早就蹦出来了,难道他是故意等到刘虞倒台才出面?”

郭嘉颔首道:“有这个可能,他不是忠于刘虞,而是想攫取一部分实力,为自己打下一个基础;包括鲜于辅,应该也是这个思路,否则,怎么会舍得让田畴来找我们。假使这样,说明那个人和鲜于辅的能力有限,野心也不大,要不是刘虞输了没办法,估计多半还是躲在阴暗处。”

沮授张了张嘴,这才明白,刘辩的谨慎心理复杂到什么程度;崔琰出了一个主意:“可以问问田畴,他刚从上谷郡来,要是鲜于辅那边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出现,田畴应该知道;这样,我们也能晓得田畴的态度。”

刘辩同意,让赵云把田畴带进来,田畴拜见刘辩说:“皇上,我原来的任务,是替刘虞去洛阳觐见刘协,争取把刘协从董卓手中救出来;可是没想到才离开右北平,公孙瓒就占据了蓟县,这是命啊。只是皇上,你这样,会让人寒心的。”

刘辩笑了笑:“那要怎样,被人打了左脸,再把右脸凑上去给人打?你难道认为大汉应该有两个皇帝?还是朕做得不好?”

田畴哑然,刘辩的三个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说到底,刘辩与刘协到了这一步,白痴都知道已经是不可能妥协的了;田畴要是再说那些大道理,纯粹就是自己骗自己。田畴沉默片刻说:“皇上若是认为我有罪,我服罪认罚;若是原谅我,请允许我告辞。”

刘辩示意田畴别急,说:“你又没有和我对抗,只是想救旧主,这不算什么大的罪过,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还是说说幽州的情况,你希望幽州以后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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