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3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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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一直到酒宴结束,虽然和耿武、段煨等人都有关接触,显然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详谈,暗中观察的蔡冒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各州的刺史太守就是一个个割据势力,刘辩不怕这些人干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如果刘辩真的不在乎,何必摆出这个酒宴?

许昌的宵禁只有两个时辰,蔡冒回去的路上,还能看见稀稀疏疏的行人,有忙碌了一天的小贩帮工,有玩了半夜的公子哥,还有在街上嬉闹的少男少女;蔡冒感慨着简单的人生真好,马车已经在蔡府门口停下了,这是刘辩赏赐的宅子,加上精致的装修,在许昌称得上豪宅。

蔡愚、蔡曛都在等着蔡冒,桌上摆着四样卤菜,一坛女儿红喝到一半;蔡冒坐到正当中的位置,蔡愚递给他一杯状元红说:“这是顾雍献给皇上的,说是有二十的历史了,特意给你留的,比皇家酒坊的酒还要好。”

蔡冒品了一口,叹道:“还是顾家讲究,我们这些年拼死拼活,真是没顾雍自在。”

“大哥,不能这么想,这些天大将军府忙碌,我一直没顾上和你聊,你以为到了许昌,你没有了地盘,没有了兵权,就没有了指望是吧?”蔡愚不慌不忙地问道,蔡冒最恨蔡愚这样子,显得自己智商差了一等,不满地瞪着眼说道:“我怎么了?我不就想着蔡家能崛起吗?有话直说!”

蔡愚看蔡冒这么容易上火,苦笑道:“大哥,我也是盼着蔡家好,也是为你着想,你想想,皇上才多大年纪,就挣下这片基业;难道以皇上的性格,后面会天天在宫中搂着美人睡觉,和灵帝一样?不会的,平定四方,才是一切的开始。”

蔡曛捡了一个包子给蔡冒,说道:“大哥,菜包子,先垫垫再喝酒。”

蔡曛看出蔡冒的想法与蔡愚不一样,想乘此机会换个话题,这一笼包子是厨师晚上现做的,食材新鲜,还热乎着;蔡冒点点头,抓过包子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再吃一口,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身体难受,眼冒金星,蔡冒朦朦胧胧地心知不好,喊了一声:“有毒!”

蔡冒昏了过去,把蔡愚和蔡曛吓了一跳,好在蔡府的私兵还是按照军队配置,两名随军郎中就在宅子里,蔡曛一边让郎中救治,一面带着腰牌出门,用马车把蔡冒送到医院;华佗还没睡下,听到消息亲自赶到救治,天亮的时候,才解了蔡冒的毒。华佗对蔡曛说:“蔡大人放在医院里,我们会照顾的,你要赶紧报告青铜司,查清楚这件事。”

蔡冒醒来的时候,看见蔡愚含笑坐在床边,一手捧着本书;蔡冒没好气地说:“没死你很失望吧。”

蔡愚毫不尬尴:“大哥,华佗才把你从阎王爷那边拽回来,别再气伤了身子;下毒的是我们家厨子,有人抓了他在老家的妻子儿子,绑到了许昌来威胁他。是你回来的迟,已经宵禁了,厨子等着看结果没有走掉,被抓起来一顿鞭子就招了;我们去了他说的地方,他的妻儿都被杀了,绑架的人也逃了。”

蔡冒不甘心地问:“那厨子知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蔡愚摇摇头说:“怎么可能知道?一般这样的情况下,幕后真正的黑手是不会露面的,厨子说了见到的两个人相貌,不过我相信赵商和满宠一定有办法,他们在许昌经营三年,要是这么好湖弄,怎么可能镇住各路妖魔鬼怪。”

蔡愚的看法没错,人是活的,可是房子是死的,尤其是在许昌,每个人租房子都要经过里正或者亭长的过目,也就是说除了房东,里正这样的地头蛇也是见过租客,甚至见过租客的路引;况且对方在房子里住了几天,虽然小心出门,但是街坊邻居什么,还是见过几次。

满宠查到,租房子的人没有询问过左邻右舍,是直接找到房东的,那么在许昌,是有人给他们提供线索的;而青铜司的眼线,同时查到了一个类似的人,没有别的原因,是这个人在江湖上有点小名气,铁笛陶忘,一个活跃在商洛的游侠,正好某个眼线曾经在那一带混过,有幸见过陶忘。

眼线见过陶忘的时候,这位游侠装扮成车把式,赶着一辆骡车招摇过市;当时眼线跟同伴只以为是某个豪门大户请陶忘干私活,远远地跟到一座宅子就走了,现在听说要找的人与陶忘相似,立即报了上来。满宠一行人大中午顶着太阳来到现场,赵商也刚刚到,满宠紧走几步说道:“大人,这是韩馥家的产业,他家老三韩奔失的居所。”

赵商冷笑一声,对满宠说道:“满大人,你留在外面访查,我先去打搅一番。”

满宠点头答应,赵商这是爱护自己,怕万一有什么后遗症,他先扛着;满宠忙着去找地方上的里正和巡逻的郡兵,在韩家四周布防,赵商带着人直接敲开韩家的门,看门的老头还打算摆点谱,被开路的军卒推到了一边,里面直接冲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壮汉面色狰狞:“谁这么大胆,敢不给韩家面子?”

“颍川太守赵商。”赵商一眼看见走在后面的陶忘,立即下令:“把这些人全部带回去,等韩大人确认是他们家的人,再把人放了。”

“啊,啊……赵大人,你可不能这样,我爹可在洛阳啊。”壮汉就是韩奔失,韩奔失没见过赵商,但是绝对晓得这么一号人物,就是老爹韩馥也不敢招惹;韩奔失没敢拦围过来的青铜司高手,只能问赵商:“赵大人,出了什么事?”

赵商信口说道:“有人举报,说韩家的人中混入了刘协派来的奸细。”

举报,奸细,韩奔失的脸顿时变色,后面的陶忘也转身准备逃走;可是被韩家的家将拦住了,两名家将很清楚,三少爷喜欢结交所谓的游侠,要是有奸细绝对就在这些来宾和门客中。赵商已经说得很清楚,韩家的人没问题,可要是现场某个人突然逃走了,那么韩家就会从没问题变成有问题。

韩奔失也看到了这个异常,虎着脸问道:“陶忘,你什么意思,以为韩家倒了?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在青铜司出不来。”

陶忘也察觉自己的行为不妥,赵商都亲自出马了,自己怎么可能逃得掉,陶忘急忙分辩:“三爷,我是胆小,内急。”

赵商脸往下沉,厉声喝道:“别给韩家丢脸,本官没多少时间,等去了青铜司再说!”

跟着赵商出门,韩奔失和陶忘心中大定,赵商没有搜查宅子的意思,甚至连站在一边的奴仆和私兵都没带走,赵商明摆着就是走一个过程,韩奔失晓得自己不会有什么事,陶忘则寄希望于同伙跑出去报信。

到了青铜司,赵商就走了,一名吏员也就是询问了一下每个人的姓名和身份,就把韩奔失等人关进了一间铁栅栏的监室;屋子里有一张桌子和两条板凳,狱卒给韩奔失泡了一壶茶和摆上两样点心,对韩奔失说:“你们只是例行询问,困了把两条板凳并一下就是床。”

韩奔失看看陶忘这几个人问:“他们睡哪儿?”

狱卒指了指墙角的稻草堆:“那儿。”

韩奔失很满意地挥挥手,能在青铜司有这样的待遇,足以出去吹牛了;至于非要在青铜司面前耀武扬威,韩奔失想都没有想过。狱卒出去把铁门锁上,陶忘有些着急:“三爷,等老爷来,那要到什么时候。”

韩奔失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说:“用不着我爹,荀家会来人保我出去的。”

荀、韩、陈、钟四家同声连气,不可能不管,韩奔失不着急;赵商也不着急,韩奔失被自己带走以后,先后出来七个报信的,全部被满宠派人盯着。有意思的是,一个报信的去了一家酒肆,和伙计匆匆说了几句就往回走,满宠带来的证人认出,是陶忘的同伙,直接被青铜司的人在大街上抓走了。

一个时辰之后,满宠查抄了酒肆回来,酒肆就是一个传话的地方,可是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座酒肆的老板竟然是蔡曛;满宠说完情况,澹然一笑:“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人还是从荆州来的,很多事要在庞德公被解决的时候,就迎刃而解了。”

赵商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满宠答道:“蔡冒现在已经是边缘人,可以说是人畜无害,这样的人,杀他有什么用?唯一的用处,就是激起荆襄人士的不满,在压力下让朝廷投鼠忌器,让庞德公继续活着。”

满宠的话点醒了赵商,赵商点头道:“满大人所言不错。原本皇上是准备把庞德公在江陵就解决了,怎奈黄琬亲自赶到江陵求情,并且替庞家担保,后面不会生事。加上蒯越等人也在奔走,皇上只能把庞德公带回许昌,不对,当时唯一没有出面的是蔡冒,这帮家伙是想杀人立威;满大人,再审一遍这些人。”

满宠暗暗心惊,赵商果然狡诈如狐,倘若对方是出于这样的目的,赵商后面的反击一定是雷厉风行的。陶忘的同伴蒋苟问最先被押进审讯室,满宠笑着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说你也知道。都说了吧,别让青铜司那些人练手的机会,他们下手没分寸。”

蒋苟问装湖涂:“大人,我就是韩府的一个下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满宠笑了:“蒋苟问,没有证据我们能把你抓进来吗?许昌这么多人,怎么不去抓别人?既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不是菩萨心肠,愿意看看你有多硬气。”

青铜司的人直接开始用刑,刑具一件接着一件,都没问一声满宠的态度,似乎也不在乎最后能不能有口供;蒋苟问被折磨得心里直打鼓,一开始还勉强装作英雄好汉,到最后实在是扛不住了,惨叫道:“我……说!让他们住手,我说!”

满宠冷笑道:“你可不如陶忘能扛啊,早说了一炷香的时间,有没有陶忘不知道的内容?”

听对方晓得陶忘,蒋苟问吓坏了,扑通一下跪在满宠面前:“我说,我说……那座酒肆是蒯越给钱买的,掌柜的是蒯越的族弟,真名叫蒯宛,原本我就是酒肆的伙计……陶忘来了以后,蒯宛就叫我去帮我,我就是听喝的碎催,我是无辜的……对了,还有一个人,叫廖蓬鸥,是陶忘一伙的”

廖蓬鸥也是韩家的门客,现在正和陶忘关在一起,满宠盯着蒋苟问:“这么说,你也是蒯家的家奴?”

蒋苟问赶紧回答:“我们是蒯家招募的伙计,原本是为了接应什么从河北来的商队,对了,蒯宛说了,是与庞家合伙的。”

满宠冷冷一笑,有点意犹未尽,这个草包竟然晓得庞德公的买卖,看样子那些生意不是那么机密,只不过是设计得巧妙,一时难以发现罢了。蒯宛和几个伙计在随后的严刑拷打下都招了,只是他们都只是接应陶忘,并不清楚荆州那边的具体细节,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蒯宛是向蒯越汇报的。

赵商只能暗自叹息,蒯越现在就在许昌,蒯宛的酒肆一出事,蒯越恐怕就知道了,早就准备好了托词,自己就算杀过去询问,也一定是没有结果。那么只能是在陶忘身上下功夫,赵商和满宠商议后,直接把陶忘抓起来审讯,将韩奔失和其他人都放了。

韩奔失只是书读得差点,又不是傻子,立马联想到陶忘是有问题,特地向赵商表白:“我就是欣赏陶忘的武功,想收那家伙做门客,其他的都不知道。”

“我相信你,所以才放了你们。”赵商肯定地说,示意手下的吏员送客;满宠故技重施,抓到了和廖蓬鸥联系的王模。王模是乐安人,先后跟过陶谦、曹豹、吕布反对刘辩,最后和曹豹的弟弟曹宏联手杀了曹豹,投降了刘辩。

不过曹宏、王模和周逵并不安心,或者说是不满足于眼前的权力,还是通过陈群的堂弟陈尧章与刘协联系上,只是陈尧章关在青铜司的监狱里,那封联系的信在郭嘉手上。可是郭嘉一直没有动这三个人,而是把这三个人作为一个诱饵,在等待更大的鱼进来。

满宠不知道这点,按规矩把王模

送到了青铜司,可是赵商很明白,王模参加了这个行动,说明有人与这三位联系上了;一个人或许嘴硬,但是三个人则不一样,尤其是曹宏,身负下邳曹家的兴亡,当初为了家族连自己大哥曹豹都杀了,只要陷入困境,曹宏绝对会出卖身后的人。

“一起去见皇上吧。”

满宠听到赵商的话,眼神一紧,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抓获王模是一件功劳,但是不足以去刘辩面前邀宠;况且根据满宠的了解,赵商也不是这样的人啊。赵商看出满宠的迟疑,屏退左右说道:“王模一直在我们的掌握中,他在这件事上现身,说明背后的大人物出现了;王模可以慢慢审问,但是徐州那边立即就要动手!”

听到赵商的话,满宠顿时觉得一阵心颤,原来青铜司早就布下了这样的一个大局,王模调到许昌担任御史,背后的人物最起码是太守以上的职务;满宠稳定了一下心神,深吸了一口气问:“是曹宏吗?”

曹宏与王模的关系密切,根本瞒不住人,尤其是聪明如满宠这样的人;况且郭嘉和荀或一直有个担心,满宠会不会是六国盟的人?现在也是验证这个猜测的大好时机,赵商微微点头,示意立即动身。

而就在这个时候,许昌城中另一间宽大的办公房内,蒯越正端坐在胡床上,向着恭恭敬敬站在他面前的夏侯恩问道:“陶忘的事真的没有后患?”

“已经通知了相关的人撤离!”夏侯恩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夏侯恩也没有想到从云中回来,说是让自己保卫曹家,却一脚踏进了这样的泥潭;反对刘辩,这不是找死吗?问题是,夏侯恩还不好直接跑回云中去问曹操,没有别的原因,陈群给他看的东西足以证明曹家下水有多深;不说,兴许还能说曹操不知情,要是去了云中,将来万一有事,曹操都洗不清。

夏侯恩是接到陈群的通知后,才得知自己这些人与蔡冒中毒的事情,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采取了应急措施;可惜迟了一步,韩家的人被赵商带走了,等了一天,陶忘没有回来。夏侯**通知蒯越,是蒯宛那边也出了事,只是蒯越一直面无表情,夏侯恩完全无法猜度这家伙的想法。

“夏侯恩,你对后面可能发生的变化有什么想法?”蒯越继续问道,夏侯恩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你是说我们有可能遭受重创?”

看到蒯越点头,夏侯恩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可是我们已经通知了所有的人撤离!”

蒯越摆了摆手说道:“那个和陶忘一起从荆州来的廖什么?廖蓬鸥,他还活着,你以为青铜司抓不住他?为什么不把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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