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9章 两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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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在麹义的五千骑兵到达赣县后,只半天就溃败了,被刘辩军突破了防线;许昭不敢与对方的骑兵比机动性,直接下令撤退,在吕范的接应下退往丹阳郡;只是许昭玩了一个小花样,给鲍信传达命令的快马故意拖后一个时辰出发,让鲍信的人马做了殿后的军队。鲍信得知四周的情况怒气冲天,只能留下于禁一千人断后,自己先一步开熘。

于禁倒是想忠于职守,带着一千人人马立寨坚守,却不知道吕虔的泰山郡人马也是模彷陷阵营训练的,最擅长的就是攻城夺寨,加上刘辩不断补充铁甲,现在是整整三千铁甲兵。于禁苦战了一天,在黄昏时候营寨被攻破,再想突围逃走已经不可能,于禁杀出营寨不到两百步就被活捉。

吕虔一听说活捉的将领是于禁,心中大喜,这可是皇上指名要的人;于禁在麹义面前,表示愿意投降,出任麹义从事的尹籍给麹义出了一个主意,对外宣称于禁就是青铜司的卧底,还让于禁换了一身新盔甲去巡视了被俘虏的四千江东兵。于禁明知道这几个家伙不坏好意,可是为了在刘辩军中立足还是全力配合。

许昭和鲍信得知这个消息起了争执,鲍信是不相信于禁是卧底,只不过于禁是州里出身的将领,被俘投降是可能的;而许昭不在乎真相如何,他需要的这个能推卸责任的说法,把豫章这边的败局责任推到鲍信头上。两人正在争执不休,虞翻带来了朱治倒戈的消息。

柴桑其实在许昭等人现在驻军的东北方向,目前也是许昭等人筹集粮草的地点;朱治兵变,连虞翻东撤的线路都被切断了,虞翻联军顿时溃不成军,几支山越大军立刻脱离战斗序列,直接跑回自己的老巢。在麹义、吕布等人的分头进攻下,虞翻等人控制的三座县城在一天陷落,两湖地区全部落入了刘辩军手中。

更为要命的是,朱治的水军倒戈后,虞翻不得不丢弃水军逃命,让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两湖水军尽失,长江天险已经不存在了,丹阳成为江东最后一道屏障,一旦丹阳失去,那么江东就是一马平川;就在这时候,刘辩招降山越的檄文传到江东,山越只要愿意到平原居住,就可以入籍当地,官府划给田地。

这道檄文让江东一下子沸腾起来,表面上看刘辩的檄文就是在安抚山越,但实际上江东的土地几乎都在各郡县豪门的手中,安置山越的土地何来?檄文中显然包含着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刘辩要对付江东与他对抗的豪门。

虞翻在安勒山宗帅金奇的屋中见到楚大的时候,发现楚大的脸色并不好,隐约中似乎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潇洒从容。楚大静默了半天才说:“貂蝉派去抓捕吕布家人的三个小组全部中了埋伏,襄阳、许昌的青铜司都有针对性地布置了陷阱;虞翻,你说,袁绍、顾雍会不会像朱治一样?”

“顾雍肯定会。”虞翻不假思索地说:“袁绍,要看刘辩开出的条件有多丰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袁绍的心理价位不会低,但刘辩是个大方的主,只要想占据江东,估计再高的价码他都会一口答应。你看刘辩对山越的檄文,其中就隐隐包含着威胁,估计将来与刘辩作对的豪门,都不会有好下场。楚大,龙公子什么意思?”

楚大叹了一口气:“皇甫嵩已经病了,张鲁又不愿冒险和刘辩倒戈相向,龙公子在西边的布局也是困难重重,要是公开了皇甫嵩的信息,恐怕益州军不战自溃。除非是齐大和燕一在北方闹出点事来,或许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这件事怪我,非要把貂蝉留在江东,你回去后马上把貂蝉送走,看看能不能亡羊补牢。”

虞翻看看左右无人,低声说:“楚大,孙权未必守得住丹阳郡,孙权的忠心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首先多是孙策旧部,孙静父子也是被我们逼着投降的,一旦孙策打回丹阳郡,很多事都不好说,这样的结果不得不防。

我们和山越结盟,这些山越同样是宗室为主,未必完全肯跟着我们走,不如造作准备,直接把人手集中到会稽郡,一旦吴郡和丹阳郡丢失,我们在会稽郡起兵,背靠南方山区,与刘辩继续抗衡下去。纵然短时间内,不能收复失地,最起码可以等待将来。”

楚大思索着说:“你说得没错,你去丹阳郡的时候与孙权说一声,如果真的不可为,你们一起撤往会稽郡,我会安排韩当的水军先走,我亲自在会稽郡布局,夺取会稽郡接应你们。至于豪门那边,要逼着他们出兵,只要他们上了这条船,我们再宣扬刘辩要杀尽参与叛乱的豪门,民心就可以一用。”

楚大明白,虞翻的这个主张就是要自己走到前台,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一旦刘辩攻占江东,青铜司会获得大量的资料,弄不好自己就会暴露;与其被龙公子等人嘲笑陷入险地,还不如轰轰烈烈做一场,所以楚大的安排,也开始剑走偏锋,为自己将来的振臂一呼铺路,不再考虑袁绍和顾雍的态度。

郭嘉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皇上,对于江东豪门,真的不能放一马?这样很容易引起那些人的同仇敌忾,与我们在战场上拼死厮杀。”

郭嘉是在委婉地说刘辩没有给对方留下活路,当时下这个檄文的时候,鲁肃、张昭等人都是赞成的,郭嘉正在江夏布局,来不及发表意见。刘辩苦笑:“我何尝不希望能放一马,但是我分不清楚谁是六国盟的人,谁不是;而将来江东的地位会越来越高,我不想留下隐患。我只能逼着他们站队。”

郭嘉笑了笑问:“半个江南已经在手,皇上也应该揭开谜底了。”

刘辩点头:“江南的茶叶远比江北的要好,我打算建十个茶场;还有粮食,山越、蛮族、流民都应该能安居乐业,我不能把这个户籍的红利,让豪门给我吃掉。我需要江南为我提供粮食,反对我的人,也应该不会因为军队占据了江东就罢手,楚大应该会和我们玩下去。”

讲到人口,郭嘉晓得换做自己也绕不过去,江南各地户籍上的人口不多,实际上是因为接近一半的人都躲在豪门的羽翼下,成了豪门的私户;刘辩、张昭等人的想法,自然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不断地纠葛下去,还不如找个台面上的理由先把对方打垮。

张昭含蓄地说:“郭大人,一两百万人口,足以建一个州了。”

张昭说的是实话,就算是荆州、徐州,也不过是人口百万,抛开豪门隐藏的人口不算,还有一百多万人可以安抚,刘辩要是不着急都奇怪。郭嘉点头:“既然如此,我也赞同,只是根据我们的资料,山越中很多宗帅都是六国盟的支持者,皇上,这样前线的军队就未必够用。我想请鲁大人前往江东助战,利用天雷直接炸开一座座城池。”

“没问题。”刘辩一口答应:“我已经写信给顾雍、步骘等人,传达了一个意思,只要能倒戈投降的人,我不予追究。全琮正在和他那些同窗联系,争取把消息传给每一个人,这件事,可以让青铜司跟进,把王真、刘敏的人调过去。”

全琮和赵云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全琮看看屋内的人,才向刘辩施礼说:“皇上,臣得到一个消息,于吉给了孙权一本天书,说是可以造出天雷。”

郭嘉等人都是一惊,反倒是刘辩哈哈大笑起来,刘辩心中很清楚,火药在春秋时间就出现了,一开始就是在道门人手中;但是火药的威力体现在材料和配比上面,这可是经过了一千多年才完善出来的东西。自己是一个穿越者,说得难听一点就是金手指取巧,于吉要是真能鼓捣出来,怎么会交给刚刚拜师的孙权。

郭嘉看出刘辩不屑一顾,提醒说:“皇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如臣安排针对孙权那边的行动,鲁大人控制住接触天雷的人。”

刘辩收住笑声说:“也好,到时候,我来看看到底有什么惊喜。”

刘辩说的惊喜是看有没有另一个穿越者,哪怕不是活在现在,那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可是听在郭嘉等人的耳朵里,就变成刘辩不相信的意思。好吧,老板都是自信满满的,员工只能是去见证,有没有另一个奇迹。

张昭看出郭嘉有些无奈,微笑着拿起桌上的一份册子,递给郭嘉说:“这是皇上准备在各地推广的册子,专门作为识字用的;为了弥补这个费用,皇上打算在江南建立四个大型的官办造纸坊,为各地的官办小学提供纸张。当然,也是给归顺的山越找一条出路,免得他们在豪门的挤压下迅速崩溃。”

郭嘉早就听说过这个计划,只是因为诸事缠身,这件事被刘辩交给了张昭去负责,看来是有了眉目;郭嘉接过来一看,册子中一共搜索了五十篇文章,包括儒墨老庄的学说,还有像张衡写的《浑天仪说明》那样的文章,甚至收拢了一段刘辩写的封神小说。

郭嘉边翻边问:“方桉没有问题,造纸坊是山越归顺后的一个安抚措施,也没有问题;关键是,不独尊儒术,那些大儒们能接受吗?皇上这个计划,可比先帝时期的鸿都门学厉害多了。”

鸿都门学只不过是当时洛阳的一个书院,影响也不过是在官府的上层;可是刘辩这么一来,那就是在拉仇恨值,让更多的人识字,虽然只是前进道路上的一小步,但是郭嘉相信士族中的有志之士是绝对能展望到未来的,会采取某些不可预测的手段。

张昭笑着说:“官府的东西不需要在意那些人的想法,反正孔融、荀悦看过能够接受,到时候让他们去应付。皇上,是不是这个意思?”

正在开小差的刘辩一时没听清楚两人在说什么,只是点头:“嗯,嗯。”

郭嘉好笑道:“皇上,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刘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我觉得应该给江东准备一份礼物,郭嘉,你府上有没有会唱歌的歌姬?”

郭嘉一脸诡笑:“皇上,我早就跟你说过,就算你现在不想结婚,也可以养些歌姬舞姬,平时养养眼,需要的时候还可以解解闷;我府上自然有歌姬,但是不合适你,并且远在邺城。”

刘辩晓得自己手下的谋士想偏了,生怕郭嘉再说出什么难听的,忙摆手说:“我想到一首歌,需要有人去学唱,到时候去江东给于吉师徒祝贺。”

刘辩的话自然要反过来听,祝贺不大可能,估计那首歌也是嘲弄的意思;郭嘉认真地说:“皇上,能不能唱来听听?”

刘辩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唱了一遍:“一路上跌跌撞撞,受过不少伤,再回首半生已过犹如梦一场,我望着天空,愈发地迷茫,不知道未来究竟在何方……我来人间一趟,本想光芒万丈,谁知世人模样只为碎银几两;我来人间一趟,历尽风雨沧桑,无意打碎夕阳,却被劝返天堂……”

“不错,要是孙权失败了,这首歌能把于吉气得半死。”郭嘉夸奖了一句,话锋突然一转:“皇上,臣有一事不明,碎银几两,我大汉现在可没有把银子当做钱币,难道是白金币?”

刘辩一怔,张昭忙解释,汉武帝元狩四年铸造银锡合金币,在民间就叫白金币,有三种花纹,圆形龙纹币值三千钱,方形马纹币,值五百钱,椭圆形龟纹币值三百钱。只不过白金币流通后盗铸严重,不久朝廷即宣布废止。

“哦,原来是这样。”刘辩点点头说:“朕只是为了押韵,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郭嘉摆摆手说:“皇上,用不着装腔作势;襄阳正在为你选秀,不如挑选十名入宫,先学唱这首歌吧。”

“不好,这首歌只有突然唱出来,才会有震撼力。”鲁肃反对说:“况且,这些人是无法去江东的。皇上,不如让步练师去学。”

“步练师已经算宫里人。”郭嘉听到鲁肃的反对,并没有不高兴,反而认真了起来:“还是庞蓉吧,她现在被关在江陵的监狱里,怎么唱,消息都不会泄露出去。”

庞蓉是和庞德公一起押送到江陵的,只不过郭嘉废了庞德公的武功,防止庞德会突然亮出獠牙;刘辩点点头说:“就庞蓉,告诉她,只要完成了任务,我就放了庞德公。”

刘辩开出了价码,庞蓉是欣然接受,毕竟刘辩的声誉在那里;庞德公连庞蓉的面都见不到,自然谈不上阻拦,但是庞德公还是提出要见刘辩。刘辩欣然答应,让人立即把庞德公押来;庞德公见到刘辩就问:“皇上还要老朽做什么?庞家已经快撑不下去。皇上,你是知道的,会让你失去很多很重要的东西。”

“朕失去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不在乎再多失去什么了。”刘辩没有被庞德公唬住,很随意地说:“庞家一旦沦落,恐怕将来重振的机会并不多,但是你庞德公是不会在乎的;你在乎的是六国盟,可是楚大在乎你吗?你入狱以来,楚大好像一次营救的动作都没有。”

“那是皇上你再不断地设局,然后指责我们庞家败家,老百姓就是这样无奈。”

当然,庞德公说的话有些悲情,庞家作为襄阳的豪门高第,拥有千顷良田,和数以百计的店铺生意,庞季还是高高在上的一郡太守;一般都情况下,庞德公就是想要败家,庞家的那些辈分高的人也不会答应,身为家主的庞季绝不会允许有这样的场面出现。

可以说,这位爷是心虚了,庞德公在百姓中的口碑是很不错,都能忘记庞家豢养了数以千计的私人武装;但是刘辩记得,刘辩笑着说:“豪门的武装就没做过飞鱼堡那样的事情,比如,你们庞家?”

鲁肃想笑,但强行忍住,豪门的人是不是做了飞鱼堡的事,压根就不需要问;如果不做,豪门怎么会有捞外快的机会,刘辩这是在故意刁难庞德公。庞德公的脸有了变化,他暗暗后悔,忘了刘辩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勐人,生来就是帝王贵胃,看见过的龌龊事,是一件都没有少过……这家伙换个说法就是奇葩,还有什么不敢摆在桌面上说的?

庞德公很想硬气地说一声,庞家没做过飞鱼堡那样的事,但是唯恐刘辩的挑衅本身就是一个坑,万一自己说过后,刘辩却拿出了证据,庞德公除了羞愤地自杀,恐怕再也没有保持自己清名的办法。

此刻,刘辩的内心非常的笃定,这么好的机会,他是一定可以把握住的,把这一次的危机,变成一次机会。只是刘辩一时间还没有想好,到底如何才能伤到六国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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