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被一时被堵的说不话来，他只是不想让儿子一颗心放在女人身上，可没说能把女人弄进公司来。

他突然不想管秦圣江了，罢了，他爱怎么样怎么样，这么多年，他已经管累了。

秦远没说话，转身出了他的办公室。

秦圣江对一个替身都纵容到了什么地步，纵容她在外面勾搭别的男人，甚至还怀了孕。

被发现后，秦圣江本来非常生气，她用着这么像顾雪荛的模样，却躺在了别的男人床上。

可是徐静蛮一哭一服软，他又轻易的原谅了她。

徐静蛮终究不是顾雪荛。

她最后把孩子生了下来，秦圣江不解释，外界自然都误认为是他的私生子。

事实上，秦圣江从来没有碰过徐静蛮，她总不可能一辈子守活寡吧，所以才会去搭上别的男人。

转眼时间匆匆而过，徐静蛮逐渐在秦氏拥有了自己的势力，秦圣江老了，早已没心思管他的事业了。

她扮了半辈子的小白花，现在她的地位无法动摇，越发肆无忌惮，不仅开始改变妆造，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更是将自己的儿子秦铮也安插到了秦氏里，两人和秦泽华斗的你死我活。

直到秦泽华突然发病，遗传性精神病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从小检查都好好的，却在意气风发的年纪突然发作。

秦圣江对秦泽华没感情，他没养过他一天，对他好的时候除了能哄顾雪荛高兴，就是十多岁的时候长的像顾雪荛。

现在，他却变得跟他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了顾雪荛的半分影子。

秦泽华也知道这一点，他越长大越开始恨他，他知道是秦圣江强迫的他妈妈，连他的存在也是。

甚至，连遗传上这种病也是拜他所赐。

母亲去世后，他却转眼娶了照顾妈妈的佣人，还恨不得把她宠到天上去，连进公司跟他争权都是他纵容的。

他便一直觉得，是秦圣江移心别恋徐静蛮了，早跟她勾搭上了，所以妈妈才会抑郁发作受不了痛苦自杀了。

他发病后，秦圣江还是没管过他，他便自暴自弃的离开了秦氏，不愿意在跟他呆在一个家里，他恨死他了。

秦圣江连对儿子都不在乎，更别说孙子了。

他爱了顾雪荛一辈子，没有一天从里面走出来。

……

秦圣江说完了，从故事的开始，到现在的结局，好像又重新过了一段这样的人生，连顾雪荛的死都历历在目。

秦也抿着唇，垂着眼睫，遮住了黑眸里的情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江幼柠没有主动朝他走来，他也会跟秦圣江做出同样的选择。

得不到就抢，不愿意就强.迫，反正只能跟他纠缠在一起。

倘若他真的这样做了，江幼柠也会变得跟顾雪荛一样的下场吗？

秦也突然收紧手上的力道，有些后怕，还好，他还没来得及做。

他抬起头，又看了一眼秦圣江手里的照片，确实，徐静蛮跟奶奶真的好像。

执着于一个替身，秦也觉得自己做不出来，

哪怕再像，她都从来不是他的谁。

“小也，你恨我吗？”

秦圣江又问，他以前问过一次，可能是年纪大了，记忆力也跟着下降了。

秦也依旧是同样的回答，“不恨。”

秦圣江叹了一口气，苍老的脸上带上复杂的神色。

“小孩很恨我。”

秦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秦泽华。

“雪荛总是叫他小孩，搞的我都习惯了。”

秦圣江突然笑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他太像我了。”

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

他和雪荛之间唯一的牵绊，却半点看不出来雪荛的影子，他对秦泽华的感情很复杂。

“你也很像我。”，秦圣江说。

良久，他摇摇头，“不过你比我幸运。”

碰到他爱的人也爱他。

秦圣江没有得到过顾雪荛的爱。

秦也沉默下来，秦圣江弯唇笑起来，“罢了，小姑娘还在等你，你下去吧。”

秦也“嗯”了一声，出书房的时候才发现秦圣江并没有一起出来。

他宝贝的用手摸着照片上顾雪荛的脸，笑的很温柔。

他微弯的身体虚伏在桌子上，遥看过去不似真人，反而像记忆里的一道虚影。

秦也抿了抿唇，脚步顿了顿，才转过身下了楼。

他一下来，江幼柠就抛弃了手里的零食站起来哒哒哒的冲他跑过来。

江幼柠朝他身后看了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疑惑的眨了眨，“爷爷怎么没下来？”

秦也突然弯下腰，将毛茸茸的脑袋抵在她肩膀里，声音低低的说。

“江幼柠，谢谢你。”

谢谢你也喜欢我。

江幼柠愣了下，揉了揉他的头发，发现了他情绪不太好，故作轻松道。

“谢我什么？”

秦也站直身体，摇摇头，没说话。

管家又端着洗好的水果进来，看见秦也下来了，连忙招呼他。

“唉，小少爷出来了，吃水果。”

秦也礼貌的嗯了一声，江幼柠拉着他坐下，他才看到桌子上全是打开的零食。

“怎么吃了这么多？”

秦也皱了皱眉，吃这么多这么杂乱，她娇气，肠胃受不了，总是肚子疼。

江幼柠：“……”

刚刚还一副脆弱小狗的模样，现在又板着脸来教训他了。

她心虚的笑了笑，讨好的握住他的手，“那人家一个人在这干坐着等你，总要有点事情做吧。”

玩手机她静不下心来，就只能吃东西了，结果不知不觉就吃了这么多。

好像，确实有点多。

江幼柠扫了一眼桌子上一大堆零食，还有管家刚刚洗好切好的水果。

她抓起一颗葡萄就塞进他嘴里，“吃水果，你别说话。”

秦也：“……”

管家在一边看着两人的相处，突然感叹道：“小少爷和小夫人感情真好。”

江幼柠笑吟吟的看向他，胡乱点点头。

等管家走了，江幼柠又慢慢凑到他的身边，小声问：“爷爷跟你说啥了？”

“回去再跟你说。”

秦也抿着唇，轻声说。

江幼柠点点头，“我们中午在这吃饭吧。”

感觉爷爷好可怜哦，过年家里都好冷清，“你爸过年都不回来吗？”

秦也摇摇头，他也不知道秦泽华有没有回来过。

【作者题外话】：感觉秦也在爷爷面前弱爆了，爷爷才是真偏执狂，他好惨，我好爱，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