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1、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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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诀离开后, 李然左思右想, 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便起身朝承乾殿而去。

他前脚刚刚踏出凤宫,就看见王贵手上提着个宫灯, 一脸焦急地小跑着过来了。

“殿下,您在就太好了!”

“出什么事了?”

“陛下回宫后, 将自己关在内殿,也不肯让奴才等进去!”

李然叹了口气, 了然地点了点头, 说道:“我去看看他,你在前面带路吧。”

二人来到承乾殿,果然吃了个闭门羹, 李然倒没想到江诀此人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王贵一脸尴尬地望着李然, 想说什么,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然瞥了眼守门的两个侍卫, 说道:“把门打开。”

那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地彼此看了一眼, 都不敢动手。

李然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说道:“放心吧,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那两名守卫瞥了眼王贵,见这位内侍总管也没有出口阻拦, 只好应了声是,正欲撞门,门却应声打开了。

江诀身着里衣站在殿门口, 一脸的肃然,眼底有太多的感情,瞒得了那两个侍卫,却逃不过李然和王贵的眼。

李然稳了稳心神,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跟着江诀跨进殿去,继而将门拴上了。

视线里,对方修长孤独的背影就在眼前。

这么一看,李然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

江诀走回去靠在榻上,李然挑了把离他那张龙榻较近的椅子坐下,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江诀闭着眼没有开口,似乎还在为之前的事跟对方置气。

“怎么?这么不情愿看到我吗?”

李然冷哼一声,正欲起身离开,对方霍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那个一瞬间,李然真想给他一巴掌。

他按捺着心中的诡异心思,尽量平静地说道:“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你变得这么急躁?”

江诀盯着他看了片刻,说道:“留国形势有变,朝政已然为西平所把持,并增派了三十万大军攻打临关。”

李然一听,劈口就问:“三十万?”

江诀点了点头,说道:“幸好王觉年及时赶到,否则临关早已不保。”

“子辛呢?”

“应该就这两日要到了。”

李然沉思片刻,示意对方松开抓着他的手,问道:“你会不会用柳雯来威胁留国?”

江诀摇了摇头,感叹一声,说道:“原以为,经过了昨晚,你多少会对朕改观一些,结果……”

“昨晚的事,我确实很感谢你,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还是不要混淆的好。”

“你总是可以分得如此清楚,只因你从来都对朕无情。但凡你对朕有一丝感情,你我之间都不会是如今这副样子。”

“感情是双方的,并不是你对我有感情,我就必须回报你。这个道理,不知道有没有人教过你?”

“呵呵,你终于承认朕对你有情了。”

江诀躺在榻上,叹息般低声说着,声音中除了无力还是无力,仿佛下一刻就不堪重压,再也无法起身。

“你总是关心他人,多过关心朕。无论是璃云,还是厉子辛,更不用说逸儿,甚至你那几个近侍,任何一个人在你心中的地位,朕都比不上……”

他闭着双眼,仿佛害怕泄露眼中的任何一丝不堪或脆弱。

李然无奈地按了按眉,暗忖这种事也需要比较吗?

“小然,如若当初朕没有那样对你,是否终有一日,朕能走进你心里?”

对方的问题,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怎么说呢?说他从没想过会跟男人搞在一起?

可能江诀会说,这又如何?

似乎他李然的很多坚持,到了对方眼里,都成了毫无意义的行为。

可是看着这样的江诀,他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你走吧,朕今日本就心绪不佳,与你无关。”

李然见对方情绪不佳,也知道此刻并不是深谈的好时机,继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在龙榻旁的几案上,说道:“这张图里的东西,找个师傅先研究一下,再找些工匠做个模子出来。这东西真要能做出来,会大大提高北烨军的作战力的。至于其他的事,还是择日再谈吧。”

翌日一早,王贵便得了江诀的吩咐,将那把□□给李然送来了。

李然拿在手里试了试,觉得很满意,就兴匆匆地带着它去了先锋营。

到了先锋营,找到沈泽,他当着这位沈参军的面展示了一下□□的威力,沈泽自然是被惊呆了,又惊又喜之下,便随着李然一块去了骠骑营。

他二人见到林瓒,李然从身后拿出那把□□,交给对方,笑着说道:“你找人来试试,看看这东西好不好用?”

林瓒一脸不解地将此怪异之物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沈泽显然还非常兴奋,在一旁一个劲地说着此物如何如何好用,又是如何如何使用。

林瓒明白之后,翻身上马,按照沈泽的提示,一手平举,一手持马缰,在场中饶了几个圈,继而扣动扳机,只听嚯的一声,一枚厉箭咚的一声穿靶而过,靶上却只留下一个洞眼。

如此看来,此物之威力,确实不可小觑,命中率似乎也不差。

林瓒脸上一惊,继而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李然,问道:“统帅,此物从何得来?”

李然正想找个借口推托过去,沈泽已经替他炫耀起来了,他是这么说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莫非是……”

李然还没回答,沈泽再一次抢白道:“正是!此神器乃殿下亲手所绘!”

林瓒一听,立马从马上翻身下来,拱手朝李然行了一礼,说道:“末将惭愧,之前对统帅诸多试探,望统帅不计前嫌,恕末将不敬之罪!”

李然笑着深望他一眼,说道:“算了,其实我早看出你是在试探我。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本来就是个空降兵,你们不服气也是正常的。况且我也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往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靠你们提点。”

“统帅快人快语,末将佩服!”“

林瓒见对方一点也不矫情,眸中赞赏之色更甚,沈泽开口问道:“殿下,不知这‘空降兵’是何意思?”

他这么一问,林瓒也一脸不解地朝李然望了过来。

李然搔了搔头,说道:“这空降兵的意思呢,就是形容某个人凭空冒出来,用你们的话说,就是——”

“无功受禄?”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李然哈哈一笑,拍了拍沈泽的肩,以示赞同。

林瓒也在一旁笑开了,暗忖这位新任统帅,倒着实有趣得很。

当日,李然便齐集了军中工匠,让众人比着此□□的构造,又造了千把个。

与此同时,江诀那边也召集了大量人马日夜赶工,进度显然要比李然这边快了许多。

如此一来,三日过后,五万骠骑军,几乎人人都有了一把□□在手。

初时拿到此种□□时,骠骑营的将士们还有些不大习惯。

经过三日的操练,他们立即体会到了此物之威力,是以人人皆兴奋不已。

后又经人口传,说此物乃是他们的新任统帅所造。

如此一来,众将士在亲眼目睹了数日前的那两场比试之后,对这位新任统领,便越发敬佩起来了。

[临关]

三日后,厉子辛的二十万大军终于顺利抵达了北烨通往留国的边关——临关。

这二十万兵马一到,王觉年苦守多日憋着的那股恶气终于舒了出来。

当晚,平留军的几位高级将领被召集到了左右元帅的大帐之中,商讨明日出战事宜。

王觉年将那个前后包抄的点子跟厉子辛说了,厉子辛亦觉得此计可行。

如此一来,对留之战的部署便如此定了下来。

辰裴在一旁看着,连连点头,心中却在琢磨他父亲差人捎来的那个命令。

他在脑中盘算着,明日一战,或许就是老天爷赐给他的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这一晚,留军多日一来的猛烈攻势终于告一段落。

这几日,双方死伤皆不算太过惨重,相比起来,留军损失甚至更加惨重一些。

而留军选择在今晚停战,似乎也预感到了一场恶战即将到来。

大战即将到来,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就在眼前。

王觉年躺在帅帐中,心中思绪万千。

经此一战,当今天子便再也奈何不了他半分,而即便那位皇帝陛下有意要削他王觉年的兵权,但只要他赫赫战功在身,就什么都无足为惧!

大战之前的这个夜晚,众人心思各异。

而明日又将是何中情景,谁也猜不到!

[北烨皇宫]

对留之战即将开始,江诀的心却始终不得安宁。

这样烦躁不安的感觉,他已经很对年没有体会过了。

江诀依稀还记得当年夺位之时,也是如今这般忐忑不安。

回想当年,他能顺利铲除异己,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某种程度来说,乃是因为他够有实力。

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亦是江诀这么多年来一直信奉的原则——小心使得万年船。

事到如今,前方战事吃紧事小,状似平静的内局下,却隐隐是风雨欲来的气势。

潜藏的杀机,才是最危险的。

纪坤被斩后,辰尚的反应实在太过平静,平静得让江诀觉得诡异万分。

对方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又能打什么算盘?

江诀拧着眉看着案上的地图,手放在那个被用朱砂圈起来的地方,却依旧看不出任何眉目。

天将大明时分,一个人影从暗处窜了出来,此人正是罗风。

他从怀中掏出两枚蜡丸,一脸郑重地朝江诀递了过去。

江诀捏碎了蜡衣,将信件取出来一看,继而拍案而起,脸上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白。

这样失常的江诀,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主公……”

罗风一脸担心地望过去,江诀的下颚紧紧抿着,如刀锋般凌厉,眼底波涛汹涌,隐隐都是风雨将至的狂怒。

“罗风,朕要你疾速赶往前线,无论如何都要将朕的口谕带给王觉年和厉子辛!”

江诀将代表天子的信物交给罗风,罗风一脸郑重地将其藏进怀里,问道:“主公的圣谕是……”

“斩辰裴!”

此令一下,连罗风都觉得事态太过严重,遂郑重地朝江诀行了一礼,再不敢有任何耽搁,立马隐了出去。

江诀独自一人站在御案后,孤身而立。

微弱的亮光从殿门口漏进来,伴着烛火的红光,将当今天子拉出一个诡异的身影。

烛光里,江诀的半边脸隐在暗处,半边脸被火光照得通红,往日的温雅已然一丝不存,凤目微微眯着,下颚拉出一条残酷的曲线。

而他手中,那两张军中传来的秘信已经被烧得荡然无存!

北烨朝上最大的一场内战即将开始,江诀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慌张。

他是当今天子,如果在内乱面前都乱了阵脚,那么还谈什么宏图霸业?

连着几次深呼吸后,江诀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些正常气色。

然后,他将王贵喊至跟前,低声跟他吩咐了几句。

王贵脸上一怔,继而就躬身退了出去,小跑着往凤宫去了。

[凤宫]

李然向来睡得极其警觉,王贵在内室门口和小六子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见了。

他胡乱披了件外衣,来到大殿,见王贵脸色慌张,隐约觉得出了什么事,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奴才奉陛下口谕,请殿下带小殿下即刻赶往先锋营!这块帅印,是陛下让老奴交给殿下的,请殿下妥善保管!”

“什么意思?”

李然沉声一问,这回他是真的惊了。

王贵在这个点出现在凤宫,本来就很不正常,现在又说出这样一番话,甚至还是江诀下的口谕,李然心中隐隐都是不妙。

“究竟出了什么事?”

“殿下,此事老奴确实不知情。老奴只是谨遵陛下圣谕,请殿下带着小殿下即刻启程!”

李然一脸不信地朝这位老内侍望过去,奈何对方一丝一毫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请殿下即刻启程!若然殿下再做耽搁,老奴等都将性命不保!”

王贵见李然并不行动,再次开口催促,他可是受了将决的令,务必到完成此任务的。

李然眉眼一凝,朝王贵摆了摆手,再不说什么,在江云等一干影卫的保护下,带上江逸往先锋营去了。

此时天色尚早,江逸被吵醒的时候,没哭也没闹,只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他:“爸爸,我们要去哪里?为何父皇不与我们一块走?”

李然拧了拧眉眼,说了声出宫去玩,再没说什么。

江逸见他脸色有异,居然安静地窝在他怀里,再未多说一言。

一行人到了先锋营,天已经大亮了。

众将士见到李然和他怀里的那个孩子,都一脸的惊奇。

李然没空跟众人解释,屏退左右,将江逸安置好,让江云现身,问道:“宫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江云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李然问他,他就只有那一句——属下不知情。

李然盯着他看了片刻,似乎也真是那么一回事,便不再问,转而去看骠骑营这几日的状况了。

风雨欲来之际,一切都向着一个极为不妙的方向发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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