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哭的嗓子都哑了。

沈宴也耐着性子哄了她一整夜。

先前只是在话本上看了一些，阿音也并不懂这其中的事情。

阿音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手一直抓着沈宴的衣襟，小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不哭。”

沈宴也不太好受，但还是停下动作，细细柔柔的亲着阿音，一直在安抚阿音的状况。

“你骗人。”阿音哭腔实在是太娇了。

沈宴压根遭不住。

“一会儿就好，不哭了。”

“哥哥疼你。”

阿音就这么迷失在了沈宴的一句哥哥疼你上面。

他一遍一遍的开口哄着。

阿音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了。

阿音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叶小舟一般，在池水中起起伏伏，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落地的地方。

她从未这么真切的感受到沈宴哥哥的温柔。

今晚，却是彻底的感受到了。

温柔归温柔。

在别的方面，沈宴却还是强势的。

即便阿音哭的再惨，沈宴也只是哄着她，一直哄着。

到最后，小娇娇人儿嗓子都哭哑了。

沈宴这才有些不忍心，中途休息时候斟了一杯茶过来，把人给抱在怀里喂着她喝下去了。

有多难受呢。

阿音一边小声啜泣一边小口的喝着水。

简直不要太可怜。

沈宴环抱着她，大掌也拍了拍阿音的后背，帮着她顺气。

“还喝不喝？”

“喝……”阿音嗓子还是有些哑。

沈宴也特别好脾气的又去倒了一杯水过来，喂她喝下去。

床榻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阿音身上也只是虚虚的盖了一个被褥，衣服早就不知道给扔到何处去了。

喝完水之后，阿音只觉得自己浑身黏腻腻的，不舒服极了。

阿音手微微握着沈宴的手臂晃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要去沐浴……”

若是往常，沈宴定会吩咐人过来，然后抱着阿音过去。

只不过今日却是一直没有和阿音讲话，让阿音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阿音嗓子微哑，连哥哥也不敢喊了，“殿下？”

刚刚在床榻上的时候，阿音恳求他的时候便是喊的哥哥。

结果沈宴不但没有怜惜，反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嗯？”

阿音以为沈宴没有听懂，所以又乖乖的重新说了一遍，“阿音想去，沐浴。”

身上黏腻腻的，到处都是汗水，不舒服极了。

阿音也是一个特别洁癖的。

这样自己肯定是没法子继续睡的。

沈宴面色无异的将杯子放了下去，而后转身去到了阿音身边。

“清月——”

阿音刚刚开口说了两个字，想要把清月喊进来，没想到沈宴便弯下腰堵住了阿音的红唇。

阿音本是半坐着的，沈宴过来之后，再度把她给推倒了。

阿音：“？？？？”

沈宴与她十指相扣。

看到她这般委屈的小模样，沈宴也是低低开口说道，“晚些时候，哥哥帮你好不好？”

阿音：“不……唔……”

不要二字都没说完。

剩下的话就被沈宴悉数吞了下去。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女子娇柔的音调和男子温柔的低哄。

清月守在外头，也是脸红的不成样子。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殿内才传出了一些声音。

叫他们送些水进来。

好在清月一直安排人准备，所以也很快的往殿里送。

期间，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全都是本分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殿下，水备好了。”

沈宴抱着阿音，有些餍足的说道，“将这儿收拾了就下去吧。”

“是，殿下。”

阿音躲在沈宴怀里，还尚存一些理智，小手攥住了沈宴胸前的衣襟，声音娇的不成样子，“殿下收拾。”

都已经答应了阿音，说等下沈宴来收拾，不叫这寝殿中伺候的奴婢插手。

一片狼藉，看都没眼看。

如若叫这些奴婢，还是叫一直近身伺候的清月姐姐过去收拾。

阿音还怎么面对啊。

小女儿家到底是脸皮薄，“殿下答应了的。”

沈宴今日脾气好的不能再好了。

阿音说什么就是什么，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并没有因为到手了就翻脸不认人。

沈宴看着她额间有些微湿的秀发，低低应了一声，“好。”

旋即，沈宴便抬起头对着这些人说道，“都下去吧。”

分明是同一个人。

但是对待阿音就是温柔的能溺出水来。

对待这些奴婢，就依旧是那个冷漠的不成样子的太子殿下。

“那奴婢把东西帮殿下和太子妃准备好。”

沈宴低低应了一声，而后便抱着阿音过去屏风后沐浴去了。

清月将干净的被褥、干净的衣物都准备好，然后就退出去，在外头守着了。

沈宴抱着阿音过去了浴桶内，把人给安置好之后，又心甘情愿的过去将床榻给整理好。

阿音是可以听到一些动静的。

也是在这一刻才在感慨，为什么男子和女子体力差距这么大。

阿音整个人已经完全蔫吧了。

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躺在浴桶中直接就睡了过去。

沈宴也从未做过这种事，如今却是甘愿为了阿音去做这些。

心甘情愿。

心满意足。

心里只有阿音一人。

先前不知道为何这般多的人会留恋温柔乡。

如今却是明白了。

温柔乡真真让人好生难忘。

沈宴过去的时候，阿音已经又睡过去了，脸上还有些未干的泪痕。

阿音是被热醒的。

沈宴怕阿音着了凉，又添了一些热水。

阿音被沈宴抱着，却误以为是他还要做那档子事，语调顿时就带了一些哭腔，“不要了……”

沈宴动作微顿，心里也当即生出了一些愧疚感在。

今日，也是闹着她了。

“不动你了，抱你去休息。”

阿音迷迷糊糊的，声音很娇，“骗子……”

沈宴微微叹息了一声，明日，不知要哄多久，才能叫她心情哄好一些。

可即便如此，沈宴心里还是满满的满足感。

沐浴完之后，抱着阿音去休息了。

她在被沈宴抱着的时候就已经睡了过去，放在床榻上之后，也是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睡了过去。

沈宴却迟迟没有睡着。

看着怀中的这个小娇娇，半点困意都没有。

她的眉眼，她的模样，她的一切一切。

沈宴都恨不得完全刻在心里一般。

沈宴也不知什么法子才能够更疼她一些。

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这般喜欢一个女子。

喜欢到，连命都可以放弃。

——oo——

“殿下，进忠公公那边派人来了。”

暗一一早就在殿前说道。

沈宴醒来，下意识的看向的却是怀中的这个小娇娇。

她还在睡，丝毫没有被暗一的声音给影响到。

沈宴也放轻了动作，怕吵到阿音。

今日是顾邺离开的日子。

顾邺昨夜也喝了不少酒，也比先前晚起来了一个时辰。

可即便如此，沈宴和阿音也都还未起来。

“都准备好了么？”

“已经都备好了，陛下还特意吩咐说，不要让太子妃过去送了，陛下害怕自个儿舍不得。”

沈宴回头看了一眼。

也没打算把阿音给喊醒。

昨日也累到她了，今日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知晓了，这就过去。”

临走前，沈宴还特意吩咐了清月，叫她不要把阿音给喊起来。

本就很累了，如若看到离别这一幕，必定会难受不已的。

昨日阿音就吩咐了，让清月一定要喊自己起来。

怎么说都要去送一送父皇，还有云暖姐姐她们的。

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吩咐了，清月自己也有些担心太子妃的身子，所以就没有进去喊她。

顾邺那边将一切都整理好之后，却未见阿音的身影。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把阿音给叫过来了，害怕自己看了难受。

但是真的没等到阿音就要走的时候，顾邺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的。

只是失落而已。

阿音没来是好事。

顾邺如若是看到阿音过来，恐怕就会舍不得走，或者又是大哭一场。

“好好照顾她。”

“如若叫孤知道你对她不好，不管多远，孤都会提刀来砍了你！”

顾邺毫不掩饰的威胁，字里行间都是对阿音的维护。

“父皇放心，定会好好对待阿音的。”

顾邺点点头，“走了，启程吧。”

太子殿下来送是理所应当。

顾邺没想到的是，那个老东西也过来送了。

“朕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言而无信的小人，朕也不屑当。”乾德皇帝面上还有些傲娇。

顾邺冷哼了一声，“最好说到做到！不然，北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又絮叨了几句。

顾邺这才踏上了回北冥的途中。

一路上，看着瞒着阿音让画师给画的画，顾邺眼泪也直接就落了下来。

舍不得啊舍不得。

“不能哭。”

顾邺手轻抚了一下画像上面的阿音，喃喃说道，“这画还要给婉容瞧瞧呢，可不能哭花了。”

——oo——

阿音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浑身腰酸背痛的，手脚都不像是自己的。

阿音有些茫然的掀开了眼帘，还有些没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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