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们牛头人一族才不相信羊头人一族真的有那个本事，自行研发僵尸瘟疫病毒祸害四方！

要知道羊头人崛起的时间比牛头人一族参与反抗铁拳帝国的时间晚。而且他们还坐视反抗战争的失败，非得等到日麦人海外建国多年才有所行动。

对此他心里明白，羊头人一族作为崇拜魔族力量的狂热信徒，一直都在进行实验。僵尸瘟疫病毒能投放在人口密集区制造生化灾难，那必定得感谢羊头人私底下没少绑架各种各样的受害者。

还有，信奉魔族力量的羊头人一族跟其他兽型人种族不同，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自己就是魔族力量与技术的人工产物，是魔族创造的智慧生命种族。

他们至少在诞生没多久的时间当中就已经建立对魔族的绝对信仰，并且在清楚自己身世的同时一直听从魔族克里根人的命令。据说这些狂信徒在联邦投放僵尸瘟疫病毒的时候，还曾经公开向所有兽型人招降，让兽型人一族集体崇拜他们造物者与创造者。

好在这个计划没有得逞，否则全世界都会变得无比地混沌与黑暗。同时，他风铎也是感叹自己的祖父那一代。即使事败，惨遭铁拳帝国势力的追杀，也没有像羊头人一族一样投靠魔族的怀抱。

即使他也知道，牛头人一族在人类的眼里跟魔族其实没有多少差别。尤其是他们牛头人一族自始至终，一直都保持着反对人类的态度。

当然，究其原因，那应该与牛头人一族现在崇拜的神祇——黑龙神有关。

作为一种龙神，黑龙神跟埃里联合王国信奉的金龙神属于两个不同的极端。雇主的棕肤朋友就没少抱怨过埃里联合王国的秩序实在是太不近人情，甚至可以以出生的一刻注定自身的社会地位。

祭司跟学者排第一，武士与官员排第二，农民与商贩排第三，厨师与工匠排第四。至于那些从事各种各样的苦活、累活、重活、脏活的特殊卡莱成员，贱民。

是的，他风铎现在就时不时地碰见卡莱一族的贱民。只不过为了好听一点，埃里联合王国有一个专业名词：棕民。

因为这些棕色皮肤的卡莱成员在埃里联合王国的瓦尔纳制度下，从小就禁止接受任何形式的文化知识教育，禁止在有太阳的时间内出现在白肤卡莱成员的社区（据说看他们一眼都会污染最高级别的白肤卡莱成员眼睛，导致其不得不进行特殊仪式进行除污），禁止在没有任何白肤卡莱成员陪护下进神殿参拜金龙神。

结果这就造成一个非常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尤克现在认识的棕肤卡莱成员基本不知道埃里联合王国的历史文化，导致如今的尼根王国在法律上全面使用铁拳帝国的标准国文作为自己的标准官方语言文字。

对此到了夜晚也没有就寝的尤克可是开始认认真真地撰写自己的童年回忆录，专门将过去很多不应该让棕肤卡莱成员知道的文化知识给揭示出来。

没办法。

他毕竟是埃里联合王国瓦尔纳制度下排第一的学者家族成员，是一个真真正正在瓦尔纳制度下有着相当特权力量，且不需要交任何类型税款的白肤卡莱成员。

只不过他现在是不怎么把这个东西看得太重，甚至还觉得瓦尔纳制度给予自己的东西没有什么价值。

尤其是他现在给养父取姓为尔绵后，他自己是越发意识到瓦尔纳制度的等级森严迟早会让卡莱爆发内战的事实。

被压迫的棕肤卡莱总会有一天醒悟自己处于不公正，甚至饱受剥削虐待的社会之中。而黑龙神作为金龙神的一个对立神祇，比起金龙神代表的“秩序”，黑龙神代表的是“自由”。

于是乎在人类军队的压力下，越来越多的棕肤卡莱成员不仅改宗信奉黑龙神，并且在黑龙神的指导下开始学习人类的一切。的确，这些棕肤卡莱成员是有点背祖忘宗（连铁拳帝国的人类用习惯的环柄刀都不放过，米达从他手里借走就没还过的环柄剑就是一个案例），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怎么样接受过正规的教育，学习人类的文化知识如同没有障碍地一般容易。

没错，这个事情对他尤克来讲是非常讽刺的。

被禁止学习卡莱自身文化知识的贱民像飞蛾逐光一般，成群结队地学习起人类的文化知识来武装自己，并且缴获人类军队的武器装备后自行仿制，成功打退人类的侵略。

如此可怕的事实不说别的谁谁谁，就他尔绵·尤克都是打心里地感到无比忧虑。卡莱一族的分裂已经不可避免，尤其是他太清楚埃里联合王国的高层始终没有任何想法与做法，让所谓的贱民平等起来的前提下。

拿着人类的枪炮仿制品，别着人类的环柄刀跟手榴弹，读着人类的书籍与字典，有着如此行为的棕肤卡莱成员在不久的将来只会越来越多。

哪怕至高王跟埃里联合王国的长老们联手，将自己国境范围之内任何属于人类的物品悉数销毁，严厉管制关于人类的信息流通，如此方式也就只能减缓棕肤卡莱成员大规模觉醒之日的来临。

事实上，至高王他们还有别的方式去阻止。那就是将棕肤卡莱成员的数量减少，无论是否需要动用武力的方式都行。不过这样的不良后果会很严重，要知道至高王没有任何能力与决心下达消灭棕肤卡莱成员的命令。

不为别的，如果没有棕肤卡莱成员在下面当贱民，那这个埃里联合王国就会变成一座首层大厅的柱子发生断裂，轰然倒塌的大楼。

只要至高王不希望埃里联合王国倒塌，他就不能轻易对棕肤卡莱怎么样。更何况至高王的命，是一名棕肤卡莱成员给的，他敢忘记这个甚至于背叛，那……

那就不要怪王夫没有情面。毕竟王夫的父亲正是那个救了至高王一命的棕肤卡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