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 画饼的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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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想在那些不相干的事情上停留太长的时间,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起分析某个事情是否存在以及存在的价值来得有趣。

她尤其记得教授在生前曾经跟她说过的不管会发生什么他都会毫无保留地选择去相信她的太太,尽管那个时候他正处在舆论的端口,有不少关于他太太的流言。

而且调查配偶是否存在婚内出轨行为的一般不是要求得心安就是想着要在离异后为自己找到个对方不忠的理由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值得同情些。但像魏教授那样的人是传统到宁可守着不忠的婚姻直至丧偶也不愿意因为离异叫人指指点点的。完全不可能是教授!

她一直在为教授找各种不可能会找侦探调查妻子的理由,好叫自己的推论能有继续进行下去的理由。

她母亲在那个叫胡原在的人来监狱“探访”她那天来过,是在那人之后来的,同行的还有一个自称是母亲助手的“老熟人”,估计也是因为那人就是跟着母亲一起来的加上是拿助手的身份更能便宜行事,所以,祁锐宁在调查的时候也不能够留意到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作为她还可以信任的人,她却不敢告诉他们当中任何一个有见过胡原在这样一个人。

她一直看着那个儒雅的年轻人,那个与她原来堪称知己的人,只是两年来那人从未踏足监狱半步探望她。现在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还换了与原来完全不同的造型。两年,可以改变的事情真的很多,以至于她都不敢认这位原来的挚友。

他们一个傻愣地看着另外一个,一个就只是冒出很玩世不恭的笑试图缓解站在里边那人的焦愁,只是他们连半句寒暄的话都没有。

“扬若,两年了,我们应该做出些改变了。”母亲到监狱的第一句话就这样带有深意叫她有些错愕也为自己带来了些许幻想的可能。

“您是有什么打算吗?”

“在你进来后我改动了你的计划就为了让进度更快些,现在也是到了要收成的时候了。”

跟在一旁的人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点头。

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母亲有这样摧枯拉朽的能力,只是事情毕竟过了两年了,想要做出什么改变简直不可能,她本来能够制定那一个计划就是不容易,要说能够加快进程,简直天方夜谭。她的母亲给她画了一张巨大的饼,而她却只能够选择去相信。

“您打算怎么做?”

母亲没有说话,倒是在一旁的年轻人插了话:“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有多可怜,我们要把舆论都推到对你有理的地方。”

“不可能的。”

“为什么?”那个年轻人看着她,他像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在监狱呆久了,连原来的锐气都给消磨掉了,竟能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

“再善良的社会也不可能会同情一个杀人犯。”

“你没有杀过人,我们都清楚!”母亲将手扶在铁门上,试图要叫她认清这个事实。

“我杀过……”

“那个女人不是你杀的,你不用为她的死受过。两年了,也该够了,你为那个教授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好歹,你也该为生养你的人考虑一下。”母亲把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每一个字都是要靠着咽喉出力才能够一个个发出来。

她看着那个向来严厉的母亲,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叫她有些措手不及。这两年来母亲寥寥只有两次的探访却让她见识到了她前半生都未曾见过的温柔。她已再不能够说出什么话来让这个已经步入中年就是把自己伪装得再好也还是脆弱的人了。

“你听我说,你再也不许把心思放在那个教授的事情上了,你也该为了自己好好打算了!五年前我阻止不了你,两年前我看着你堕落,现在我不会再允许你这样下去!”

“对不起,母亲。”她羞愧到把头埋下,在她一心沉浸在复仇的游戏里的时候完全忘记了母亲的感受,现在就是说再多也于事无补,“我知道这两年来一定有不少人烦到您了,我很抱歉。”

“对不起你在五年前就已经说到让我厌了。我现在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的,也不是要你看你这样卑微得跟丧家犬一样的。我就是要告诉你,该收手了,不要再去理那个教授的事情,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做就好了。”

母亲从不轻易说出“我们”这两个字,看来她是跟什么人合作或是达成了很好的协议了。

“还有谁?除了他们两个还有谁?”她瞅着一旁那个一直听着她们母女两个对话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人。

那个年轻人嬉皮笑脸地说:“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他那样一副完全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围观群众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她们两个对话的影响。

“我不过是担心你们会太激进了。”虽然不敢直接反驳母亲,可她还是瞟了一眼一旁的年轻人,“毕竟他们两个时不时就想着要干些疯狂的事情。”

“疯狂吗?那是谁把自己整进监狱的,我再疯也干不来这样的事情。”年轻人似乎完全即使把她的痛处拿来调侃,还是在她与母亲还存有“意见不统一”的时候,真是一点也不打算忌讳。

“他们可比你听话多了,要说疯狂也是你起的头。”

年轻人在听完母亲说的这句话后像是拿到了多一份瑟的底气一样,得意地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说不过母亲,就凝视着那个跟她谈得上至交的人,对着他说:“我向来觉得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先被舆论鞭笞到最坏的程度不足以绝地重生。现在这样太冒进了。”

“你以为你这两年的名声还不够臭吗,我都替你感到丢人。”年轻人似乎不打算被她说服,甚至有意把她骂醒。

“好啊,那你打算怎么做,你告诉我啊!”

“唉,放心吧,你那本小笔记上写的我也会帮你实行的,不过,不保证会全部实现。”那个年轻人像是在安慰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地哄她,但又像是要加上调侃才可以,“写得还行,就是嗦了一点也慢了一点,不符合我们的风格。既然里面有写到我,那我就帮你导演这一出戏吧。你在这里安心坐牢就好了。”

他的掺和完全剥夺了她掌控自己的罪案的权利,她有些不甘心,盯着他看:“你们两个谁是那个叫‘舵手’的?”

“上一次伯母来见你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可是你现在来这里我又有点不清楚了,照理说,你不会这么冒险。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嗨,我说,你是进来这里以后不但变迟钝了还被吓破了胆吗?怎么什么都能够想到那么多地方去?”很明显则个年轻人是有隐瞒的,他也知道自己完全没可能瞒得过她,有意岔开话题,“我不是舵手。”

“祁锐宁毕竟是被我们牵扯进来的,手下留情。”她的话说得很微弱,弱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够听到。

“不是吧!”年轻人故意用很夸张的声音喊出来。

她吵起来了,有意压过他的声音:“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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