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心国际”梁松先生很快做出决断不同，凤凰集团成功生产5纳米光刻机的事情曝光后，国内很多半导体公司还只是观望状态，私底下打探着内部消息。

不过。

6月28日，凤凰集团发布成功生产凤凰5纳米EUV光刻机第二天。

当第二天一早，官方媒体播出了连夜紧急采访的纪录片，展示了凤凰5纳米EUV光刻机性能和工厂内部情况后，国内半导体公司再也坐不住了。

华宏半导体。

作为炎国第二大半导体代工企业，营收仅次于中芯国际的华宏半导体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一大早高管们就被召集前来开会。

经过刚才一番激烈的讨论，会议已经通过了采购凤凰5纳米光刻机的采购计划，现在就等着凤凰半导体方面传来具体的报价和数据再进行详细讨论。

坐在会议桌上方的是华宏半导体CEO陆骏，看着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等着，他不由自主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张秘书，你再去催催，这都过了半个多小时，怎么凤凰半导体还没消息传回来？”

陆骏皱了皱眉头，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好的，陆总，我在去看看。”

张秘书刚起身走向门口，忽然会议室大门被打开，一名穿着工作人员快步走了进来。

“来了，陆总，凤凰半导体回复了消息，还有相关性能数据都传过来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瞬间来了精神，陆骏赶紧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资料，仔细一看顿时惊讶万分。

“5纳米EUV光刻机报价是5亿一台？！这么便宜没弄错吧？！”

“5亿一台？！”

如同“中心国际”高管们听到价格一样，华宏半导体的高管层此时也是惊讶不已，他们太清楚现在EUV光刻机的市场行情了。

“陆总，这就是刚刚凤凰半导体传过来的报价，我已经核对过了，没有问题。”

陆骏深深呼了一口气，如果是5亿一台，那这价格简直太具备吸引力了。

他强忍着心里的激动正想往下继续看详细参数，没想到耳边又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不过……”

“不过刚才凤凰半导体特意说了，如果我们有意向订购的话就赶紧定下来，目前他们的产能订单已经排满了，随时可能不再接受新的订单。”

陆骏顿时愣住了，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工作人员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

“小张，他们的话你听听就好……”

“他们昨天才公布研发出光刻机，今天一大早他们就说订单产能排满吗？你信吗？”

“难道他们产能一年只生产两台吗？如果说其他半导体公司和我们一样有意向购买，正在了解他们的光刻机我是相信的，你说一晚上订单满了，我不相信，听听就好。”

工作人员小张欲言又止。

不过停顿片刻后，小张还是没忍住提醒道：

“陆总，刚才中芯国际已经在官网上发了消息，‘中心国际’和凤凰集团昨晚连夜签署了详细的采购合同，一口气采购了5台5纳米EVU光刻机……”

“5台？！”

陆骏神色大惊，难以置信。

“中芯国际和梁松这次反应这么快？他们昨天晚上就和凤凰集团签了采购合同？！”

工作人员小张的话语不仅让陆骏惊讶无比，在场所有高管都根本没有想到中芯国际竟然动作这么快。

一时间，所有人赶紧拿出手机进入“中心国际”官网，两分钟后，会议室气氛紧张起来。

坐在下首的副总裁将显示着“中心国际”最新通告的手机递给陆骏，随即说道：

“陆总，消息是真的。”

“‘中心国际’昨天一早得到消息后就组织专业人员去了凤凰半导体亲自参观了5纳米光刻机，随即连夜就和凤凰集团签订了5台采购协议，这显然是对光刻机性能非常满意。”

“陆总，咱们不能再拖了，除了我们还有海力士、华力、宏力，他们可都急需光刻机，要被他们抢先，我们可就是一步慢步步慢了！”

陆骏脸色一沉，心里顿时着急起来，之前没有听到消息之时还能淡定，现在一看‘中心国际’都买了根本淡定不了了。

“老赵，马上订机票，我们马上赶过去亲自谈，狗R的中心国际一口气订5台，也不怕撑着！”

说完，他作势就要解散会议准备安排接下来的行程，没刚想站起来就看到一旁的工作人员小张似乎还有话说。

“小张，你还有事？！”

小张点点头。

“陆总，刚才除了凤凰集团的报价单外，还有一份来自ASML的采购确认函……”

“我们不是一直在和ASML谈14纳米DUV光刻机采购的事情吗？刚才他们发了最新的确认函，提出可以接受我们的订单，并且愿意以便宜20%的价格卖给我们。”

陆骏一愣，ASML同意了？！

不过片刻过后，他又反应过来。

好家伙，这事前前后后谈了大半年ASML一直都以产能不足拖着不卖，这凤凰集团刚宣布可以生产5纳米光刻机，马上就有产能了？而且还愿意便宜20%价格卖了？！

愣神片刻后，他嘴角洋溢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心头瞬间涌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忽然有了依靠，那个强而有力的臂膀就是凤凰集团！

你之前不是不卖我吗？现在老子家里也有人了，硬气了，腰杆直了，说的起话了，爱卖不卖！

这一刻他忽然对凤凰集团好感倍增，不管这次去凤凰集团最终能不能达成交易，但凤凰集团已经用他的影响力帮助了整个国产芯片行业，高傲的ASML开口就是20%的优惠，这在之前根本想都不敢想。

这就如同国产车、国产手机一样，哪怕它再不好，哪怕有各种问题，但不管你买不买国产你都会从中无形受益，这就是国产企业的意义。

想到这里，陆骏忍不住高兴起来。

“20%？不着急，不着急！”

“凤凰5纳米EUV光刻机都才5亿RMB，他们14纳米还是DUV光刻机优惠20%也是8800万美刀，折合下来也是5.8亿。”

“他们这优惠力度明显不够，他们不着急，我们也不着急……”

说到这，陆骏笑意更浓：

“先拖着吧，我们先去山城市看看凤凰光刻机究竟怎么样，要是真的能达到ASML的质量，ASML还会主动降价的……”

“好了，老赵你机票定了没有？”

……

另一边，远在北欧风车国的AMSL总部。

最近这一天以来，ASML总部的电话几乎就没停过，几个核心管理层组成了应急小组，专门对来自于炎国凤凰集团的情报进行决策。

CEO皮特办公室里。

“老板，炎国华宏半导体的最新回复传过来了，和我们预想的一样，他们以目前经营困难为由，在价格上提出了质疑，认为价格太高了……”

“另一家炎国企业海力士也回复了，他们更是直接提出希望我们提供EUV光刻机而不是DUV光刻机，而且价格上他们也完全不认同我们的价格……”

“现在所有炎国半导体企业的订单都陷入停滞，如果我们不快速处理恐怕其他地区的企业也会有所别的想法……”

皮特面色难看的接过最新的情报，看了一眼啪的一下扔在桌上。

“贪得无厌！”

“这些炎国企业简直是贪得无厌，我们主动提出20%的优惠还不能满足他们？要是在以前，哪怕我们只是愿意接受他们的订单都迫不及待的送钱了！现在竟然胆敢拒绝！”

“谁说不是呢？！”

“老板，主要还是凤凰集团的5纳米光刻机报价太低了，5亿软妹币，5纳米EUV光刻机只卖5亿软妹币，折合下来连1亿美刀都不到，现在所有炎国半导体企业都看着他们。”

一旁金黄色头发的高管麦克摇头说着，皮特脸色也渐渐阴下来。

确实如同麦克说的一样，这一切一切的原因都是源于那个来自炎国的企业——凤凰集团！

他看着桌上关于凤凰集团的情报，又看了看一旁在电脑上收集汇总资料的丹尼斯。

“丹尼斯，M国商业部回复了吗？凤凰集团的光刻机究竟是什么情况，这可关乎到我们后续的应对策略！”

“这么重要的信息难道他们那边没有一点情报提醒吗？EUV光刻机上所需要的各种关键零部件只有那几家企业可以生产，他们不是一直盯着吗？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察觉！”

“真是一群饭桶！”

说着说着，皮特心里越发火大，一下没忍住，砰的一拳重重锤在桌上。

巨大的声响让另外两名高管吓了一跳，麦克赶紧劝道：

“老板，我觉得现在到还不用太着急。”

“现在凤凰集团只是公布了他们能生产5纳米EUV光刻机，真正光刻机质量怎么样，良品率稳定度都还不确定……”

“而且，最重要的是产能，炎国沪市微电子厂虽然已经能生产28纳米光刻机，但是他们一年产能只有两三台……”

“虽然凤凰集团宣布对外接受订单，但我觉得这其中一切真真假假还难以分辨。”

皮特心里总算好受一些，凭借他对光刻机的了解，炎国企业想要生产高制程的光刻机绝不是这么容易的，甚至说十年之内绝无可能。

想到这里他心中稍安，脑海想起去年ASML一年的营业数据，去年一年ASML创造了187亿欧元的订单额，其中净利润高达70亿，毛利润达到恐怖的55%。

这样巨大的盈利生意决不能让人染指！

刹那间，皮特心里更加紧迫。

“麦克，你说的对，我们现在不能着急，一切先等M方的回复再说……”

说着，他又看向负责情报收集的丹尼斯。

“丹尼斯，你赶紧再催催M方，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一直整理情报的丹尼斯突然抬起头。

“老板，刚刚我又发了一封邮件还是没有回应，不过，刚刚开盘的美股出了点状况，你要不要看一下？”

皮特心中一激灵，美股怎么了？

“昨天凤凰集团刚公布研发出5纳米光刻机的时候，美股的情况都还正常，大家都对凤凰集团的消息有所怀疑。”

“不过……一晚上过后，今天盘前所有芯片产业的股票全线大跌，我们的股票盘前成交量已经扩大了9倍，已经触碰第一档熔断线……”

“而且不仅是股票，我发现在期权上也有大量资金在大量开单做空，我的直觉是有大量资金在做空，这样大的规模资金量，应该是华尔街财团们发现不对，都在逃离芯片产业……”

华尔街财团？

忽然间，皮特脸色一片苍白，原本还算镇定的他露出绝望的神色，之前对凤凰光刻机有所质疑的他，心里瞬间有了答案。

如果说全世界那些人对行业未来走势异常敏感，那绝对是华尔街的财团们。

他们有常人想不到的资源和消息来源，他们做出的选择都是真金白银的选择。

这群全世界最敏感的资本开始疯狂流出美股芯片产业，那就说明……

凤凰光刻机没有任何问题！

……

大洋彼岸。

“柳先生，这是他们提出的最新条款，除了之前谈的取消炎国企业的‘ST清单’外，还加上了一些其他条件……”

“不过，很奇怪的是，除了新增的条款，他们对于我们提出的经济合同并没做出大量修改，在粮食进口和芯片采购上都达成了一致。”

此时的柳宜修早已没了之前的心气，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电话会议会突然两级反转，现在看起来，自己用7纳米光刻机的条件威胁炎国谈判就是个笑话。

不过。

虽然现在整个会议谈判已经完全落入对方圈套，但还得必须谈下去！

要么好好谈一谈，要是不谈炎国接下来一定是对M国在炎国的芯片产业开刀，甚至是对全球进行光刻机的低价倾销。

柳宜修不敢赌，他知道炎国有这个实力将整个国外支柱产业彻底冲烂。

接过情报人员整理好的情报，顿时皱起眉头。

“他们经济合同没有和我们纠缠，就是为了这些条件……”

“这些条件已经超过我们的职权范围了，转给米勒局长让他转达到百宫吧，这些涉及地理的问题我们无法插手……”

“好的，我这就去做！”

看着情报人员转身离开，柳宜修神情有些落寞。

这两天各方情报陆续传回来，所有消息都显示着凤凰5纳米光刻机没有问题，也就意味着这次想利用7纳米光刻机迫使凤凰集团公布技术的方案彻底失败了。

在M国工作近三十年来，这还是第一次面对炎国代表团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他叹息一声，目光落在桌上关于凤凰集团光刻机的情报上，两个汉字在满是英文的情报里显得格外耀眼……

“破晓005D……”

“破晓！”

忽然间，他忽然响起一个月前陈海在远程会议上义正严词的那番话。

“从技术实力出发？！”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你们都没有权利说这句话，现在和未来你们更没资格说这句话！”

柳宜修沉默了。

难道，天真的要变了？

……

PS：光刻机的段落写完了，这段剧情写的不流畅，并且审核太多，这是我第一次遇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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