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和克洛艾、麦瑞克三人一起在土之领地待了几天。克洛艾和土之领主纳穗总在屋子里说事情。麦瑞克没有事情做，就去找宁长玩。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宁长的不同之处，日子久了，麦瑞克就觉得不对劲。

“宁长，你没有办法开启中级咒语。”虽然说低等精灵是很少几率开启奥术的，但总不至于连一句中级咒语都没有办法使用吧。麦瑞克说完话，大概隔了一分钟，宁长才反应过来。

他道：“啊，是啊。我我一直是这样的。”

麦瑞克在东春森林附近的审判局也有段时间，见识过不少奇奇怪怪的精灵混血，但稍有出现这种情况。他检查了宁长的魔力，发现他体内像曾被什么东西抽干一样。

宁长说话慢，反应也慢。却去做了一个刺客，还去杀克洛艾和自己。

麦瑞克戳戳他的包子脸，“你怎么想到去做刺客。”

“宁诺哥哥就是刺客。”宁长说起宁诺双眼放光，话有一些凌乱，但意思很清晰。无非是宁诺如何如何的厉害，自己要成为想宁诺那样子厉害的人。

“你很崇拜他啊。”麦瑞克不可否认宁诺的厉害，他上手掐了一把包子脸，“如果你的宁诺哥哥要杀你，你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宁长迷茫地摇头，“哥哥不会这样做的。我也不会对哥哥做这种事情的。”麦瑞克觉得小孩有趣，本来想要杀人灭口的心思也淡下去。主要是他问宁长这孩子，关于那天的事情，他居然忘得差不多了。

他们坐在花园里晒太阳。

克洛艾和纳穗坐在屋子里喝茶，茶桌上放着一盘残棋。“你来精灵这儿，一定有什么事情。”纳穗不紧不慢，近百年土之领地的收成渐渐好起来，逐步的积累让他不再有年少时的困窘。

“我要的东西在皇城。”

“啊，让我猜一猜。”纳穗拿起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是和精灵母树相关、还是说和千年之前有关系。大贤者卡西欧的转世者。”

克洛艾没有说话，他放下茶。继续听纳穗猜测，“千年之前，大贤者卡西欧第一个学会的就是精灵族魔法。人类第一批强者也是师从精灵、魔族两大族，基本上都是魔法师。但你似乎只会魔族魔系魔法。”

“是。”克洛艾承认，“我现在还不会任何一个精灵族魔法。”他握紧双手，千年之前的大贤者是四族精通，四族的技能全部能够熟练使用。自己不是没有尝试学习精灵族魔法，但无一例外失败了。

真理教派已经有人对自己的身份提出异议，他们认为大贤者的转世者应该继承了四族精通的天赋，而不是只能学习魔族魔法奥义。七贤者塔中的七人中有两人已经建议撤销自己大贤者转世者的身份。

“你需要精灵之心。”纳穗明白了。如果没有办法学习精灵族咒语，甚至是感应不到和精灵族相关的魔法元素，只能依靠精灵之心改变自己的体质。“精灵之心放在精灵母树的中心。你凭什么拿到它。”

“我自有方法。你只需要告诉我，愿不愿意帮我。”

纳穗点点头，“我需要木之领地的一本书，还有我要一个人类的城邦。”

“前面的我尽力，后者无能为力。”克洛艾不清楚一个精灵要人类城邦做什么。虽然亡灵战争时期，人类乘人之危占据了精灵大片土地；千年之前，在大贤者卡西欧的带领下也占据了一部分……“如果你需要土地，我手里有几块闲置的领地，大可以送给你。”

纳穗打住克洛艾的建议，他比起年少时五官更加端正，头发没有梳好，零散落在肩头，衣服还是同样朴素的袍子。人更加的沉稳、严肃，不笑的时候总觉得沉闷得可怕。

“谢谢你的好意。”纳穗话头一转，“我们签订一个合同，我不要你亲自划分土地或者城邦。但你同样不能出手阻止我对人类的一切行为。”

“一切行为。”

“是的，一切行为。如果你不同意我的建议，就不要妄想我会帮助你得到精灵之心。”失去队伍的转世者，犹如被折翅的鸟儿。哪怕还能扑哧飞几下，但总飞不远。“要想进入精灵母树附近，必须有精灵血统。你是打算让那个孩子去吗？但我看他的心智并不成熟。”

“我们签合同吧。”克洛艾咬牙，“请淑先生来见证。”

淑先生，一位以诚实著称的堪比神灵的人物。所有和诚信诺言相关的事件都可以请他来作证。如果不遵守、猝尔反而，则会有淑先生出手抹杀被信者的存在。

七月在的话，就能看到淑先生。他几乎和之前没有什么大变动，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份合同，等到双方签字后，在他们二人额头上各自点一下，接着消失。

“明日我就带你们去皇城。”纳穗收起合同，他请克洛艾准备一下，“最近亡灵猖狂，如果需要你还需要好好装扮一下。弄得像个异族人可不好。”

克洛艾端着半凉的茶，点头。

木之领地，夜深人静。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宁怀木看着手中的书良久，指着这本书上的“率”字久久不能入睡，“可怕的天才，可怕的设想……”

他站在精灵住宅顶层的落地窗前，远处是一片漆黑。

骤然间，他听见风声、树林间亡灵高频率的尖叫。宁怀木飞快到阳台上，开启鹰眼。接着他看见在城墙前面大概二十五公里处亮起一处红光，光芒透露诡异，在那光芒四周，亡灵环绕着叫起来，唱着歌。

“来人，通知下去。”宁怀木直接使用一个扩音咒，他的声音回荡在精灵住宅的每一个角落，“尸人出世了。”

精灵皇城，漫齐可有些疲倦，她半依在长椅上。在她的面前是一个血红色的大池子。池子是用黑色的巨大石头搭建起来，和木之领地精灵住宅中的房间一样，地面上、墙壁上、柱子上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咒语。不过精灵皇城比木之领地的更多更加完善。

“女皇，带到了。一共一百二十名混血精灵，已经签订了合约，誓死效忠皇室。”花信君带着人过来。

“嗯，开始吧。”漫齐可手中的权杖一敲地，地上密密麻麻的咒语骤然亮起来，各种颜色的光芒从咒语上亮起来，光芒从咒语上起来，一直通向池水中。红色的池水像是开水一样，先出现几个小泡泡，过了一段时间后，沸腾起来。

她对一百二十名混血道：“想要成为纯血吗？”

“想。”

“那就跳进去吧。让迂腐的老家伙们赐予你们新生。”漫齐可一挥手，道:“洗血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