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小产风波

"奴婢任凭公主吩咐。"若灵低着头说。

"好，曲台殿的周少使养了只兔子，十分可爱。你去把那兔子杀了，放进昭阳殿公孙长使的被窝里。"刘妍含笑道。

若灵不明所以的问道："公主的意思是..."

刘妍微微一笑，让若灵不寒而栗："你不需要明白本公主的意思，只管照着本公主的吩咐去做便是了。"

刘妍拿起案几上的小盒子给若灵："当然，你是本公主的人，本公主也会保你周全。这盒子里的东西，想必你用的着。若是你想再找一个人与你一同前去，有个照应，也可。"

若灵拿着盒子回到房里，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舍人行头，还有**，匕首，就连****刘妍都准备了，想的可真是周全。

一大早，昭阳殿里就传出了一声惊叫："啊...啊..."

几个侍女听到惊叫声，赶紧跑去公孙长使的寝殿查看："长使，怎么了？"

只见公孙长使的床榻上有一只浑身是血的兔子，而公孙长使也被吓破了胆，蜷缩在床榻的一角，浑身瑟瑟发抖。

宫人拿走了兔子："长使还是下来吧！让奴婢给长使换了新的被褥，再躺下休息。"

公孙长使看着床榻上的血迹，渐渐走下床榻时一脚踩空，失足滚落了下来。

几个宫人正要去扶起公孙长使时，公孙长使已经是腹痛难忍，捂着小腹，一头的虚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我的孩子，快去请女医来。"公孙长使嘴里念叨着。

椒房殿里，卫子夫和刘彻才起身就听到宫人来禀报了公孙长使的事。

卫子夫对刘彻道："陛下，与妾身一同去昭阳殿看看吧！"

"不了，我还有政事要处理，还要去长秋殿看母后。这些后宫之事，都交由皇后去处理。"刘彻云淡风轻的口气，就像公孙长使腹中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儿一般。

卫子夫很难想像，如今这个淡漠骨肉之情的刘彻，与当初那个在自己小产时，抱着自己悲痛流泪的刘彻是一个人。

"陛下，步辇都备好了。"舍人走进来禀报。

刘彻交代了卫子夫："事事皆是天命，你尽了人事，就听天命吧！"

"诺。"卫子夫看着刘彻离去的背影，心里反复琢磨着，刘彻这是已经不报希望了吗？

卫子夫匆匆赶到昭阳殿看望公孙长使，太医在门外向卫子夫行礼："参见皇后陛下，皇后陛下长生无极。"

"免礼，公孙长使和腹中的龙胎如何了？"卫子夫向太医问道。

太医摇了摇头十分悲切的说："公孙长使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只是龙胎，是保不住了。"

卫子夫轻叹道："罢了，正如陛下所言，尽人事，听天命。"

卫子夫走进内室好言安抚了公孙长使，不多时便回了椒房殿。

才到椒房殿门外，宫人就上前向卫子夫禀报："皇后陛下，易七子和周少使还有其他几位主子都已经在殿内等着皇后陛下了。"

卫子夫点了点头走进椒房殿内，众人纷纷行礼："妾身拜见皇后陛下，皇后陛下长生无极？"

卫子夫坐在案几前抬手道："免礼。"

卫子夫看到本访属于刘妍的位置空着，难道会多想，会不会，公孙长使小产之事，与刘妍有关？

卫子夫向一旁的雨岚问道："回皇后陛下，卫长公主今早来椒房殿请安时，皇后陛下去了昭阳殿。卫长公主便说先去长秋殿向皇太后请安，再来椒房殿给皇后陛下请安。"

卫子夫点了点头，刘妍向来心思多，不知道刘妍是不是真的去了长秋殿。

"今晨起身本宫便听宫人来报，说是公孙长使今晨看见了周少使养的兔子死在了她的床榻上。公孙长使吓破了胆，以致小产。"卫子夫长叹道。

周少使听及此处，即使是什么都没做，毕竟兔子是周少使养的，想必不让人误会也难。周少使极力辩白："皇后陛下，虽说兔子是我曲台殿的，可昨夜妾身安寝时兔子还在，今早起身兔子就莫名其妙不见了。公孙长使小产一事，妾身也是方才听皇后陛下说了才知道的。"

卫子夫心里正怀疑是刘妍从中作了什么手脚，可刘妍是自己的女儿，身为母亲，就是刘妍犯了天大的错，卫子夫也会护刘妍到死："兔子是周少使养的，虽说你的嫌疑最大，可此事并非就是你所为。本宫会令人明察，还公孙长使一个公道，你若真是清白的，便是真金不怕火炼。"

"皇太后的身子也是越发的不好了，本宫今日也要去看看皇太后，你们都是没有别的事，今日便都各自回宫吧！"卫子夫说完便起身走了。

卫子夫到长秋殿时，刘妍正在给皇太后喂药。

"妾身拜见皇太后，皇太后长生无极。"

皇太后躺在床榻上抬了抬手，示意卫子夫免礼。

卫子夫看到刘妍端着药碗，坐在皇太后的床榻边这般乖巧的模样，顿时欣慰不少，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刘妍心思再怎么重，又怎么会去做这种害人的事呢？

刘妍正要起身去向卫子夫行礼，卫子夫走上前微微笑道："你照顾皇太后，就不必多礼了。"

皇太后的汤药喝完后，刘妍将药碗交由宫人端走，默默站在一边不说话。

卫子夫坐在皇太后的床榻边与皇太后说话，关怀着皇太后的身子，也说着宫里的一些事情。

刘妍跟着卫子夫一同走出长秋殿后，卫子夫还是决定要试探刘妍一番："妍儿，今日一大早，昭阳殿传来消息，公孙长使小产了。"

"小产？公孙长使不是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小产了？"刘妍故作惊讶的问道。

卫子夫看刘妍一脸惊讶的样子，想来是自己把刘妍得太坏了些。卫子夫欣慰的笑了，心想，我卫子夫的女儿，怎么会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

"说是周少使养的兔子死了，被放在公孙长使的床榻上，公孙长使胆子小，受了惊吓上，失足从床榻上摔了下来，以致小产。"卫子夫边走边说。

刘妍原本只是想吓吓公孙长使，给她个教训。没想到，公孙长使胆子这么小，倒是有了奇效。刘妍低头窃喜，嘴里却说着："那可真是可惜了，公孙长使接近母后，借母后之力，好不容易有了有孕，这下却什么都没有了。"

直到回到椒房殿，卫子夫禀退了殿里的宫人，还是忍不住要问问刘妍："妍儿，公孙长使小产之事，与你无关吧？"

刘妍看向卫子夫惊讶的反问道："母后不信我？儿臣是母后的女儿，母后还不知道儿臣是什么人吗？纵使我平日里是有些看不惯公孙长使利用母后，可儿臣怎会向公孙长使下这样的狠手？"

刘妍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卫子夫总觉得从前在何处听过。王念死的时候，刘妍也这如同卫子夫今日这样问过："真的不是母后下的手吗？"

当时的卫子夫，也如同今日的刘妍一样，这样极力自证清白："妍儿，无论是不是你所为，母后都要对你说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

刘妍也接着卫子夫的话说："母后信儿臣也好，不信儿臣也罢，清者自清。只是儿臣也要对母后说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

卫子夫这下也有些混沌不清，不敢肯定刘妍与公孙长使小产一事有关系，又不好开口再问刘妍，伤了母女之间的和气了。

："母后，时至今日儿臣才知道，原来儿臣在母后心里竟是这样的人。母后对儿臣，究竟有多少信任？"既然是作戏，刘妍就作到底。

刘妍低着头一副落寞的样子，让卫子夫感受到了刘妍的心灰意冷："儿臣告退。"

看着刘妍转身离开椒房殿，卫子夫的心里还真有些后悔问出了心中所惑。

刘妍离开椒房殿后，并没有回长亭殿，而是径直去了昭阳殿："听说公孙长使小产了，本公主特意来看看。"

公孙长使看到刘妍走进来，心里莫名的有些害怕："卫长公主，恕妾身不能给卫长公主施礼了。"

"无妨，公孙长使现在身子不适，若本公主硬是要你起身给本公主行礼，不是显得本公主刻薄了。"刘妍走到公孙长使的床榻边说。

侍女端来汤药给公孙长使："长使，该喝药了。"

"现在应该还烫着，你先放在一边，我呆会儿再喝。"公孙长使吩咐道。

"本公主与公孙长使说说话，你们都退下吧！"刘妍回头对身后的宫人吩咐道。

"诺。"

支开了宫人，刘妍才说："听母后说，是周少使养的兔子死在了公孙长使的床榻上，让公孙长使受了惊？"

公孙长使点了点头说："是，妾身也很是奇怪，为何周少使的兔子会死在我的床榻上，还血淋淋的。妾身与周少使的关系一直交好，妾身真是不敢想，周少使会用这般下作的手段来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