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件事。”小二说道。“什么？”小修女舒了半口气，这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自己放下警惕的男人总算要离开了。只是她没想到，小二的要求是：“把你的衣服脱了。”“什什什么？”小修女大惊失色，身处黑暗之中她不知道小二距离自己多远，只好拼命向角落里缩，“你你你…”“别想歪了，借你衣服用一下，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嗯，反正这里漆黑一片我也看不见你的棵体。”小二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没见过…

但是露西怎么会从？她可是修女！“你这是在玷污我的清白！还不如杀了我！”小修女已经有了以身殉道的觉悟了。“…虽然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过分，但你也不需要这么激动吧，引来了别人怎么办…”“你也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虽然情绪更加激动，但小修女还是压低了声音。“总之，你脱不脱吧！”“不！”“不脱我就亲自上手了啊！”“呜…坏人！”“我从没说过我是好人。脱不脱？”“我…脱…”

小修女终于屈服在了小二的淫威之下，几分钟后，小二穿着还带有少女体温的修女服离开了地下室，重新把门闩闩起，这一副画面怎么看都像是个变态啊！

可是小二丝毫不在意，一来他对格莱希亚实在太熟悉了，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自觉，二来…有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这是格莱希亚的灵魂世界，亚瑟神父和玛丽院长到底是她真实的记忆，还是与露西二十年虚假生命一样是虚构出来的？那些熊孩子们和老酒鬼约翰呢？自己所做的事仅仅是改变了格莱希亚的记忆？说起来，这个灵魂世界有没有“界限”？是这个小镇？整个神圣罗马帝国？还是整个地球？小二看向自己的双手：这次灵魂连接出现的意外，似乎并不是意外？呃…还有自己到底怎么回去？

来到这个诡异的灵魂世界这么长时间，小二居然才开始想“回去”的问题，难道说魔鬼的脑回路真的跟人类不一样吗？“…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之还是先去拜会一下那位玛丽院长吧。”第六感告诉小二，玛丽院长和亚瑟神父将是关键的钥匙。

小二已经摸清了玛丽院长房间的位置，此时也不再有其他人打扫走廊，只有两个修女从小二身边走过，没有看出小二的乔装。走到院长屋前，小二整理了一下白头巾，推门便进。坐在屋里看书的玛丽被吓了一跳，见是一个带着白巾的小修女，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不知道要敲门吗？你…你是谁？”玛丽才发现头巾下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小二摘下了头巾，微笑道：“玛丽院长，我是一个证人。”“你…你是谁？是怎么混…”“玛丽院长，您要是识趣的话，就请小声点。”小二呵呵一笑，只不过此时的笑容中夹杂了威胁。“…你想干什么？你知道你现在的作为是在渎神么？你会遭神罚的！”玛丽色厉内荏，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出现在一名女人的房间，会是为了什么？修道院又没有大笔的金子，意味着这个男人不是求财，那会是为了什么？

玛丽越想越恐慌，四肢都开始颤栗起来：“你…你不要过来！神会惩罚你的！”“…我连动都没动。”小二不知道玛丽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想吐槽她的胆子比老鼠的还小，“玛丽院长，你没听见吗？我是一个证人。”“什…什么证人？”这才是正确的交谈路线嘛。小二心想，说道：“你和亚瑟神父——”小二故意拉长了最后一个字，一边全神贯注于玛丽表情的丝毫变化。

果然，玛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虽然马上克制住了：“哼，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来敲诈一笔的吧？”小二真是差点就以为自己被看穿了呢。“呵呵，没错，我是想来敲诈一笔。不过我要的不是钱…”“你休想！”小二话音未落，玛丽就打断了他，“你这个被色谷欠之罪缠身的罪人，地狱是你唯一的去处！”“…所以你们这些老处女都在想什么啊！”小二无语了，“我只想知道一些事情。”“…”没想到，玛丽却突然挑了挑眉，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想要空手套白狼啊！”

“…玛丽院长，您可以跟自己打一下赌。”小二继续诈玛丽，“试试我会不会把这件事弄得全城尽知。”“哈哈哈…”玛丽爆发出了大笑，甚至还呛得咳嗽了两声，“你的把戏已经被我看穿了，自以为是的欺诈者！我不会同意你的任何一个要求，哈哈哈！”“…”小二眯了眯眼，不知道玛丽为什么突然如此有恃无恐，是自己说了什么暴露了吗？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小二低头仔细回想着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自己离开这里，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玛丽说道，“否则，你会以宗教重罪出现在明天的绞刑架上！”“…”小二微微抬起头，“刚才，我确实只知道你跟亚瑟神父有教友之外的关系，但是现在，我已经确定你们是什么关系了。”“呵呵，你还想继续你那拙劣的表演吗？”玛丽冷笑着。“拙劣？你说拙劣就拙劣吧。”小二耸耸肩，“你对‘老处女’的反应有点不以为然啊。”“你…说什么？”玛丽的表情再次阴晴不定起来。

小二心道果然如此，自信满满地挑起下巴：“你和亚瑟神父，有一月退吧。”“你…血口喷人！”玛丽像是被碰到逆鳞的母暴龙，跳将起来。“看，你这种反应不正是佐证了我的猜测嘛。”小二露出胜利的微笑，“我就是一个多小时前出现在教堂的那个人，那时你就在教堂内室，从门缝里偷偷观察过我吧？”“是…是你？”“神父的衣服不整，你在回来的路上疑神疑鬼，都说明一个问题。”小二字字诛心，“你们在…”“不！不要再说了！”玛丽院长终于崩溃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样瘫倒在椅子上，“你…你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小二其实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行思敏捷啊：“我说过，我只是来问一些问题的，你和亚瑟神父如何如何我管不着，也不感兴趣。”“你问，你问。”玛丽乖乖选择了合作。

“格莱希亚…露西的事，你知道多少？”小二问道。玛丽万万没想到小二会问起那个自己及其看不顺眼的小修女：“你要知道她刚被前任老院长收养时我才九岁，能知道什么？不过是‘她是个被放在果篮里的弃婴’而已。”小二显然不可能对这个答案表示满意：“老院长没有在你面前提到过什么吗？”“…”玛丽开始冥思苦想，忽然灵光一闪，“老院长曾经嘀咕过她是‘可怜的、被天使抛弃的孩子’！”小二一愣，天使？那不是除了恶魔和圣武士，另一个与魔鬼势不两立的种族嘛，只不过由于数量稀少，不知道缩到哪里去隐居了。说一只欲魔“被天使抛弃”，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难道老院长还知道些什么？小二有了这个想法，连忙继续问道：“老院长人呢？”“修道院院长一职，除非重大错误，是终身制的…”玛丽的意思很显然是老院长已经去侍奉上帝去了。“啧，真是不幸。”小二咋舌道，“那院长有没有留下些什么？或者遗言有没有提到过露西？”“有。”玛丽的表情突然转为嫉妒，“老院长说全院人都要好好照顾她。谁都没想到，老院长居然对她宠爱到这个份上。要不是老院长一辈子都是最虔诚最正直的修女，我都要怀疑她是老院长的亲孙女了。”“…”小二很想告诉玛丽，老院长是因为看出了格莱希亚的部分真面目，才对其关怀有加的…

不过能看出格莱希亚的些许端倪后还选择“净化”格莱希亚，老院长的人文精神也应该被立碑传说了。

可惜老院长已经死了，她所知道的将永远是秘密。不过小二还有其他的切入点：“你之前说露西‘被魔鬼诱惑’，是怎么一回事？”“…露西在十五岁以前，总是说自己梦到了魔鬼，所以大家都说她是被魔鬼盯上的不祥之人。”玛丽答道。“十五岁以前？！”小二惊异道，他已经证实格莱希亚十九岁之前的记忆是‘虚构’的，为什么玛丽也有这段不存在的记忆？

这里是格莱希亚的灵魂世界！小二突然醒悟：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格莱希亚的记忆碎片！一如丽萨是格莱希亚在现实世界中的马甲，玛丽、露西，甚至亚瑟和约翰，都是格莱希亚在灵魂世界里的马甲！

所以…死去的老院长，就是格莱希亚丢失的记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