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米高的大桥，别说人了，哪怕是石头从上面落下，也会被摔成碎渣。当警察找到张一的尸体，就已经被摔得谁也认不得。而他身上，没有电话，没有身份证，没有任何的其他有用的信息。

经过DNA匹配，确定他就是张一。

李雅知道这个案子，与黄咏艳一定存在联系，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她与这件事有任何的联系。

可是，还没有等她对黄咏艳继续调查，另外一件事却让她再一次陷入烦恼之中。

多年前发生在X市的，519特大连环杀人案，也称作玫瑰连环杀人案件。当地警方意外地找到了另外的证据，证明凶手出里。而证据指向的，就是张一的姐姐，张月华。

李雅在张月华被捕之后，才知道这件事，X市警方过来，王晓雷完全隐瞒了这件事，没有让她知晓。

被捕之后，李雅在张月华押送去X市之前见了一次张月华。

“月华，也许这一别，就是永别了。”

张月华微微一笑，看上去很轻松，和平时见她一般，她看着李雅，舒缓地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舒琴，所有的事情都让她一个人抗了，而我却逍遥再外。”

“月华，其实这个案子，我看过所有的档案......”李雅看着月华，没有继续说。

可是张月华却开口说道：“我知道，那些手法骗不过你，因为那些都从你这里学来的，当时你怀疑我，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你不会调查我的。”

李雅无言以对，张月华继续道：“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调查张一。”

李雅一听，面色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月华，张月华叹口气，道：“这就是命啊！”

“月华，你和张一之前见过面？”

“没有，但是我知道他就在我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

“孪生姐弟的感觉。”

李雅不相信地看着她，可是她看上去根本不想解释，而是问道：“张一在跳桥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我给你道别。”

“你说，他这么多年，是以什么身份活着的呢？”

“不知道，我们完全查不到，他身上没有任何物品来证明他这几年的身份。”

“那个，小雅......”张月华突然有些不自在地看着李雅。

“嗯！”

“那个，以后，如果方便，我的父母就拜托你关照了。”张月华强颜一笑，可是眼中却闪着泪花，她的眼睛，无法掩饰她对父母的牵挂。

李雅也无法再掩饰住自己的悲伤，道：“月华，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没有为什么，一切，从那天晚上就注定了。”

李雅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她知道，这起案子，张月华的结局只有一个。

“难道，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李雅有些不甘心的疑问，有其说她是问张月华，还不如认为，她询问的苍天。

“以后，你和小芸要好好的，就这样吧，走了！”张月华说着，就起身离开了。

李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鼻子酸酸的，但还是开口问道：“小芸想见你一面。”

张月华停了下来，但是没有回头，过了片刻之后，才道：“算了吧，见到她，心里怕是不好过，动不动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说完，她没有再回头，狱警开门带离开，而当她走出门的那一刻，她流下了一滴泪水。

李雅看着张月华离开后禁闭的房门，心里五味杂陈，全不是滋味，这一门之隔，便将是永远。

苏芸坐在酒吧的窗前，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发呆，她感觉到这个世界都在不停地震动着。

“小芸，看什么呢？”李雅来到她的旁边，开口问道。

苏芸扭头过来，看着李雅，一脸悲伤，开口喊了一声“雅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雅走到她对面坐下，苦笑一下，然后拿起一瓶啤酒，倒在桌子上一个空杯子里。

“来，喝一杯。”

苏芸没有拒绝，而是端起杯子，二人一饮而尽。

“雅姐，我能去看一下月华姐吗？我之前去，看守所说不是直系亲属，不能见。”苏芸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

“现在谁都不能见她，要等案子宣判了，才有可能去看她

了。”

“月华姐是犯了什么案子，为什么会被抓？”苏芸知道张月华被抓，可是却一直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而被抓的。

“听说过你月华姐读书的X市的玫瑰连环杀人案吗？”

苏芸瞪大眼睛看着李雅，她怎么没有听说过？那两年，那可是轰动全国的大案，而张月华在X市，苏芸还特意打电话询问过张月华，担心她的安全。

“雅姐......”苏芸用难以言表的眼神看着李雅。

“是的，她与这个案子有关。”

“那月华姐她......”

“听天由命吧！”李雅无奈的说道，然后又满上一杯，端起来，一口喝下去。

“这个案子的凶手不是抓到了吗？这么多年了，怎么又扯上月华姐了？”

“X市警方一次意外的行动中，获得了一份视频资料。”

苏芸急忙问道：“什么视频资料？”

李雅不知道要怎么说，又喝了一口酒之后，才继续说道：“是你月华姐杀人的视频。”

苏芸低头不语，过了很久，她才缓缓抬起头来，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月华姐杀的人，一定都是该死之人。”

李雅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案子她了解过，每一个受害人，她都有所了解，确实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可是都是一些道德上的事情，连犯罪的算不上。

可是，他们所作是事情，真的会戳痛张月华的内心。

“你知道你月华姐这么多年，为什么都没有找男朋友吗？”李雅缓缓地问道。

“知道。”苏芸低声回答，然后抽泣一下，“月华姐苦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会出这种事情？”

“天意如此，谁能有办法？”

苏芸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李雅，问道：“雅姐，你能帮助月华姐吗？”

李雅苦笑地看着苏芸，然后摇摇头，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倒上一杯酒，端起来对着苏芸。

“来，喝一杯。”

苏芸端起酒杯，二人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

“小芸，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苏芸看着李雅片刻，然后缓缓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