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7、077
翠螺觉得, 以自家主的性,八成图人林芽少爷的脸。
哪怕到了京城,见过娄允这样的家闺秀以及曹欣郁这样的清冷高傲美人, 翠螺依旧觉得林芽少爷最看的那个。
尤其昨天宴席上, 更惊艳数人。要不然也不会招来那么多撬主墙角的。
林芽少爷人美心善,脾气也说话声音更轻轻柔柔的,尤其看着自家主的时候眼睛总带着光亮。
翠螺特别希望自己能这样的主君。
“我图芽芽什么?”贺眠目露疑惑, “你不反了。”
不芽芽图我吗?
他明显馋我身啊, 先动口,后伸舌, 还不能说明题吗?
只这事不跟翠螺说,贺眠自己偷摸知道就。
她没火青院,先去涌溪院看林芽。
从昨个午起, 周氏便让林芽学着管理家财。林芽跟林父学过不少东西,但看账本还头一, 周氏教了他一会, 因为刚才事离开了, 剩林芽自己对着账目皱眉。
“姐姐, ”瞧见贺眠过来, 林芽眼睛瞬间亮起来, 表委屈的跟她说,“芽笨啊, 芽不像舅舅那般精明, 都不知道该怎么看账。”
沈弦这几年一直在帮老爷打理沈府, 别的不敢说,看账能力却一流。
周氏原本让林芽跟他学习,但昨天沈弦刚到这事的时候险些当场炸了, 说周氏不信任他这个弟弟,终究拿他当外人,又去老爷面前告了一状。
这只让他教林芽跟曹欣郁管家看账本,还没让他交出管家权呢。
周氏见沈弦不愿意教林芽,索性带来自己教。
“我看看。”贺眠打眼扫过各种数据,觉得也只能这么简单了吧,几乎张口就给出了答案。
像她这样理工科出身的,别的不,算数看数据那可第一名。
林芽虽聪明,但光对着答案也推算不出过程,抿抿唇求助的看着贺眠。
贺眠笑嘻嘻的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撩起衣摆坐在他身旁,“你不会主要你没学过这些公式。”
她耿直发言,“当然了,笨也一小部分原因。”
林芽,“……”
林芽差点张口咬住贺眠的狗嘴,就看她拿过自己的笔唰唰唰的在纸上写了几他见都没见过的数字,不由被吸引了注意力。
“你看,这就叫公式,把数字代进去答案就出来了。”贺眠又给林芽列了几个公式,带着他慢慢从简单的到难的一步步的演算。
“芽像懂了一些。”林芽眼睛微亮,“姐姐真厉害,要没你,芽估计算到明天都算不出来。”
“主要还题简单。”贺眠嘴上虽这么说着,眉眼却很得意,撩起眼尾扭头看翠螺,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就说芽芽图我聪明”的表。
翠螺,“……”
两个孩趴在一张桌上,一个耐心的教一个认真学。
周氏跟沈翎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这幅温馨美的画面,夫妻两人对视而笑,没再进去,悄悄离开了。
“不如跟父亲说明白,让他死了撮合宋荣跟钰的心。”周氏说,“免得国公府那边总惦记着。”
他就觉得贺眠这孩挺的。家世干净,出身虽不高,但老师却娄夫,自己也努力,明天放榜后说不定就贡士了,哪里比镇国公府这个空壳里的世女差?
可老爷却不这么认为,“镇国公府再没落,那也国公府,饿死的骆驼总归要比马。将来荣进了沈家,又不跟国公府那边不联系了,如此我们也算个依仗。”
这会他喊宋荣已经叫荣了,可见心里满意的很。
他不跟沈翎两口多说这些,借口累了将两人打发出去。
老爷觉得些话说给沈翎和周氏没用,不如说给自己的亲,这个家里,也就沈弦跟来青懂他。
说完宋荣,老爷又起来一件事,“那个贺眠,总住在府里像什么样。容易惹人误会。”
要他说,干脆明天放榜之后就把她赶出去算了,不了多给点银钱。
昨个宋荣还提起过贺眠,说她娄夫的关门弟,指不定能在春闱中取得名次呢。
她取得名次又怎么了?再说,旁人都觉得贺眠拜了娄夫为师,肯定能考的不错,要老爷看来却不尽然,“她一个小地方出来的,这才跟娄夫学了几天,能比得过自幼在国公府里长的荣吗?”
“父亲说的对,不说别的,光看那谈吐气质,宋荣都不知道甩贺眠几条街呢,到底乡来的,再装样又能装几天,也就那些人眼瞎看不出来。”沈弦前半句话在附和老爷,后半句就纯属暗搓搓的内涵林芽了。
没看见昨天的宴会吗,那些世女们根本连看都没看他的欣郁一眼,都盯着林芽。
“等明个早上她出门我就让人把她的东西收拾,这边没考中进士,那边就将她送娄府,”沈弦撩起嘴角笑,“理由我都替她了,让她娄府也为她,方便继续学习功课。”
料她贺眠也不意继续赖在府里不走。
翌日,不仅贺眠早早的起床去蹲榜单,沈弦这边也悄悄派人过去。
林芽本来也打算亲自去的,奈何今早不容易抽出空的周氏要检查他昨天的账本,只得在府里等消息。
春闱已经结束半个月,杏榜终于出来了。
贺眠在这陌生的京城,借着周围灯笼光亮,硬在龙虎墙前见到不少熟人。
李绫跟贺眠打招呼,她身边还站着沈蓉笙以及宋荣。
了前两天的一面之交,今个又逢于榜,宋荣便过去打了个招呼,本以为就寒暄两句,没到竟跟她这么聊得来,迅速的跟沈蓉笙引为知己朋友。
她夸沈蓉笙聪慧过人底,沈蓉笙说哪里哪里,还她见识广眼界宽。
一波互夸之后,两个人心里都特别舒坦。
看看,这才交朋友的正确方式!
这份高兴在看见贺眠后,戛然而止。
宋荣跟沈蓉笙对视一眼,都觉得贺眠底不,哪怕娄夫帮忙,估计也杏榜里的倒数。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礼部尚书坐在轿里来放榜了。
要说杏榜到底杏榜,连写名单用的纸张看着都比桂榜质感。
一共三百个贡士的名字,列列工整整齐的写在一整张纸上,朦胧昏暗的光线,看着竟几分美感。
只这会家可没功夫去欣赏这个排版美不美,一拥而上去找自己的名字。
国举人上千人,只前三百名才能榜上名,竞争还挺的。
如今已三月份,放榜的时候,天边已经透出一丝光亮。可考生怕错过自己的名字,还提着灯笼去挨个瞧上面的字。
第九八名:李绫。
第一百二名:沈蓉笙。
第一百五一名:宋荣。
至于贺眠呢?
远方晨曦露出光亮,正落在龙虎墙的榜纸上,金色光线慢慢从上往滑,这个时辰正映在杏榜前三的名字上。
将上面本来寻常的红纸黑字写的名字度了层金,看着格外耀眼。
而贺眠的排名根本不需要仔细找,一抬头就能看见。
第三名:贺眠。
“前三啊!我没看错吧,前三的那个娄夫的弟对吧。”
“不亏娄夫的关门弟!”
“娄夫果真娄夫,新收的关门弟杏榜第三!”
周围的议论声响起,宋荣跟沈蓉笙脸上原本挂着的笑早已淡去。
刚才第一眼看见贺眠名字的时候,沈蓉笙就愣在了地上,眼睛像被什么东西黏住,怎么都没办法从第三名移开接着往看。
心里又酸又涩,她贺眠凭什么得了娄夫的青睐?
若不娄夫,贺眠这会最多就挂在杏榜的尾巴上!别说前三,就连前两百她都进不了。
若,若娄夫收她为徒,就以自己的实力跟本事,取得会元也可能的。
了贺眠在前面对比,沈蓉笙在看到自己排在一百名开外的时候,没半分欣喜高兴,只觉得五脏六腑酸成一团,嘴里阵阵发苦。
尤其连李绫都考的比她。
这会她跟同样一百名开外的宋荣简直更惺惺惜,恨不得坐来喝一杯。
沈蓉笙目露遗憾,跟宋荣说,“世女见识广眼界宽,写出来的文章要比我们深意的多,为何只这个名次?”
宋荣也很愤愤不平,“以蓉笙的势力,不该在这个排名,可惜没能得到娄夫指点一二,不像贺贡士那般运气。”
两人勉强挤出笑容跟贺眠拱手道喜,“还贺贡士运气,哪怕底差些,但个老师啊。”
她们跟旁人一样,话里话外的意无非说贺眠之以能考的这么,靠娄夫重点给的。
看那意,就差指着贺眠的鼻说,娄夫就教头猪,猪都能上榜。贺眠考的不自己的真本事,主要该归功于娄夫。
两人看着贺眠,见她脸上没半分高兴的样,这才觉得心口舒坦了不少。
贺眠点头表示赞同,“那还真,我能考的这么都因为老师。”
“毕竟,谁让我老师这么优秀呢!”她得意起来,眉梢眼尾都写满了‘小人得志’个字,“她谁都不愿意收,就愿意收我当关门弟。哪怕别人底再见识再多也没用,你说气不气人!”
她运气就这么,再羡慕也没用。
沈蓉笙,“……”
宋荣,“……”
两人膝盖皆一痛。
贺眠走过来,抬手拍了拍沈蓉笙的肩膀,安慰她,“别气馁。”
沈蓉笙微微怔住,完没到贺眠竟然也会安慰自己?后悔没让娄夫收她为徒吗?
她心里的那点动容正要冒出来,就贺眠接着说:
“虽然你考的不太,但你师姑考的不错啊!”
“没老师不要紧,你还师姑呢!”
沈蓉笙,“……”
沈蓉笙完没被安慰到,甚至觉得胸口更疼了,呼吸困难,险些被贺眠气的当场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