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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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发发慈悲吧,在爷面前求个请,不要为难了我家郡主啊!”

水悠若微微地叹了口气,她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是珠儿哭得这么凄凉,她不忍心,便到牢房里看望向知琴去。

向知琴被关在地下的牢房里,只是如今她还是昨晚那身华贵的装束,没有换上白色的囚服,头发有点凌乱。她一见水悠若进来,好像不甘于被居高临下一样,便站起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用不着你可怜!”向知琴恼怒地瞪着水悠若。

“你真是不知悔改。”水悠若为难地皱着眉头,这个样子,就算她想给她求请也不敢吧!

“悔改?我没有错,悔改什么?”向知琴冷笑一声。

“背叛自己的夫君,见风使舵,一脚踏两船,无情无义,这还没有错?”面前这个女人真让她无力。

“我是阴险歹毒,我是见风使舵,无情无义!那又怎样!”向知琴蜜唇勾起一抹阴毒的笑,然而却又满满都是怨恨和不甘,“可是我没有所谓的背叛!”

水悠若真感到力不从心,她跟面前这个女人跟本沟通不过来。颦蹙着眉头,无力地说:

“我什么都不能帮你,唯一能做的是,劝你在王爷面前忏悔,求他的原谅,求他饶命。”

现在的她还能做点什么?她不会像个白痴一样不顾自己而做一些蠢傻的事情,她只能尽自己的能力,能帮侧帮,能劝则劝,觉得应该帮助的就帮。

向知琴倒是无比厌恶地侧过头去,好像要捡回自己最后的面子一样,冷笑道:“你少来猫哭耗子,他是不会治我罪的!”

水悠若已经跟向知琴无话可说了,转身走出了牢房。

迎面走来送饭一个送饭婆子和一个抱着牢服的妇人,两个人见水悠若出来,连忙躬身问安。等水悠若走后,提着饭菜身材矮小的婆子说:

“这次侧妃犯什么事了?”

“听说偷男人。”抑着牢服的高个子的瘦妇人无比鄙视地说道。

“哎唷,真想不到啊!”身材矮小的婆子惊道。

“啧,有什么想不到呢。我早就知这侧妃不贞不洁的了。”那瘦妇人说着便低着声音,跟矮小婆子耳语,“王爷和侧妃成亲那晚用的床铺就是我收拾的,我一边收拾一边就奇了,怎么就不见落红!怕是早在成亲之前已经失身也未可知。”

“啊!”矮小的婆子惊讶地叫出声来,然后连忙掩住自己的嘴巴。

“说不定,”瘦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声音越来越低,凑着矮小婆子耳边便成了气音,“就是因为自己不贞不洁,怕王爷降罪,所以下毒也未可知。要不王爷怎么又病成这样子了。”

“这事不要胡说,当初王妃成亲时的床铺,不是也没有落红?”

“那不能说到一起去,那时是王爷跟本没有碰王妃。听说后来在凤莲山上好上的,王妃是在那儿破的身,又怎么能让你见了去。”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一前一后地走进牢房。

这几天水悠若遣着人去打探裴逸之的消息,又找到扩飞扬,要扩飞扬派人打听。裴候府那边也忙个不停,皇宫更是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前去西域,可是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水悠若急夜夜暗自垂泪,白天却要就忙着王府上下的事情,撑起整个王府,半个月下来瘦了差不多十斤,越发的清灵和楚楚动人。

水悠若从牢房回来,还没在帐房里坐得稳,小安儿便连滚带爬地扑过来,跪倒在水悠若面前,为难地说:

“王妃,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又什么事?”水悠若喝了一口参茶,揉揉眉心。

“王爷不肯吃药,奴才们怎么劝他,他只管把药给摔了。”小安儿苦着脸。“王妃快去看看吧。”

现在府里都形成习惯里,大小事务,一一都跑过来问水悠若,那李管家人老了,跟本不中用,而莺儿那丫头就懂得在小事上动心思,做不了大事情。平时这些事情都有裴逸之打理,自然井井有条。其实水悠若可以重金多聘请一名管家的,不过她不想这样做。

因为她想着以后这种事一定会有交还给裴逸之的时候,这已经成了支持她的信念了。

水悠若听着便头晕目眩的,可知道连日来心理上的压力和生活上的压力让她身体透支,恨不得就此晕过去算了,可是她必需打起精神来。

她暗地里咬咬唇,举步向风夜翎的扬风轩走去。

走到外间,便见那些丫头太监跪了满满一地,个个苦着脸,搞得一屋子怨气。水悠若深吸一口气,掀开里间和外间那层帘珠,只见里面又跪着两个丫头,地上全是摔碎了的瓷碗碎片,还有几滩黑色的药汁。看那以情形,真不知摔了多次碗药了。

风夜翎靠坐在床上,身后垫着的软枕歪歪的。正在气怒,然而他苍白的脸庞并没有因为气怒而晕上红云,而反成铁青色。胸脯因为恼怒而有些急速地上下起伏着。

见他这样子,水悠若就心痛起来。走进去,脚步轻轻的,好像她这样轻轻的,他就不会发现自己一样。

风夜翎见到她来,那愤怒的眸底便掠过一抹亮光,然而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那美丽而锐利的凤眸,狠狠地瞪了水悠若一眼,便侧过头,不看她。

水悠若见他脸有厌恶的神色,心里就咯噔一下,然而他这样总比他前一段时间那样让她摸不着情绪让她安心多了。

“王爷,你怎么不吃药了?”水悠若走过去,柔声道。

“与你无关!”他嘲弄地冷笑。

多日来的平静心境被打破,他已经无法再像前一段时间那样淡淡的,冷冷地去忍受,去讨她,去看她有脸色,去委曲求存。那根本就不是他的性格,跟本不是他的处事方式。隐忍一经打破,他就任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水悠若认真地打量着他,见他回复以前一样,倒是格外的安下了心来。情不自禁地,感慨地道:“王爷,你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现在是在命令本王么?”他阴冷地瞪着她。

“臣妾不敢。”水悠若眉眼微微地垂下,淡淡地说道:“王爷贵体为重,勿要为了不必要的事而伤了自己。”

不必要的事?风夜翎心想自己做了这么多,默默忍受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她的一回头!可是她现在说什么?居然说是“不必要的事”,自己的真心被如此的无视,真是气血攻心,大吼道:

“你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水悠若哪里知道风夜翎所想,只道他爱怎样就怎样,她都顺着他。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如何伤害她,她都只得这般爱着他,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裴逸之没能赶得及回来,那后面那十几二十天就是他们最后的时光!她不想浪费时间在憎恨和埋怨里。

深吸一口气,水悠若朝他福福身,低声道:“是,臣妾告退。”

风夜翎原本就暴怒的眸子立刻就布满了浓浓的血光,濒临暴发的边沿,急急地叫出声来:“水悠若!你敢踏出这房间一步,本王就打断你的腿!”

水悠若怔住了,回过头来,不解地望着他。可是风夜翎也只是愤怒地瞪着她看,一声不吭,尴尬到了极点,久久之后,风夜翎才又恼怒又是委屈地说道:

“我让你走,你就真的敢走了!我让不来看我,你就真的敢不来!你是……你是成心想我死!”

水悠若听得一怔一怔的,一时之间不知他想要什么。叫她走的又是他,抱怨她不来看他的又是他,莫凌两可,叫她怎么办?

“明明是你叫我不要来的!你说不用我梳洗,我就不来,免得惹你生厌。你喜欢你的侧妃侍候你,喜欢跟她温存,我就离得远远的,免得你们两个不自在。现在又想怎么着?我依你就是了,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别人。”

本来还是想要顺着他的,可是说着说着,多日来的委屈一下子排山倒海地袭来,话里间不免带了好些怨气,连眼圈都红了。

“谁说你惹我生厌了?”风夜翎更加委屈,见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又恨不得抱在怀里,声音情不自禁地少了好些怒火,“谁说我要跟侧妃温存?那晚我早就说过了,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你听我的话,我就对你好好的,而你却非要拗着我来。”

风夜翎这一句就是非常霸道和强词夺理了。说要她听话,可是又一边叫人走,人家听话乖乖走了,又说人拗着他来,外面的小安儿和一众丫头听着直想笑。

可是水悠若听来却又是合乎情理,不要论她有多清楚风夜翎那霸道的性子,就是说现在,她居然就听懂了他的心意。

知道他嘴上叫她走,可是心里却想要她留下。她顺着的是他嘴里的话,可是拗着的却是他的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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