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什么气？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也太小看本王了！”

夜寒大步走过来，直接踩碎了一颗金珠，浑身散发着寒冷，瘆人的紧：“本王高贵的很，也值钱的很，你这点金珠买的了本王么？”

她刚才的举动是戳到了他的自尊？

她弱弱道：“不是给你说了么，我身上值钱就只有它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就是想要让我们之间不要欠下什么……毕竟……毕竟……”

“你身上值钱的至少还有你的一颗心。”夜寒指着她的心口说道。

她怔了一下：“我的心……”

但她却是想错了道：“对啊，我是你的血牛，给你提供血液的牛，我不能死，心自然是重要的，可是我们的一纸契约上不是说都给了你么？”

“一纸契约？”他的神色现出一丝哀伤。

她不属于这里，将来总会找到回去的法子，而且现在她身处在四咸书院，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无论哪种原因都不能让她在这里有半点念想或者让被人对她有半点念想，于是坚定道：“对啊，你我之间的关系，王爷不是最清楚的么，我们之间不过是靠着一纸契约维系着罢了……”

面前的人眸光倏然暗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见不得他这般暗淡的神色，默默地垂下眼：“所以我会努力完成一纸契约上的内容的，我让我们彼此银货两讫……”

“你还想跟本王银货两讫？哼，闵韵兰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好……”

夜寒冷哼一声，一向清冷的神色里弯出丝丝凛冽，他挺身而来，冷冷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凑下脑袋道：“你很想跟本王把你我之间的账算清？”

她想了想，点点头：“是……”她不想在离开前，或者在死前，还欠他什么，她只想在活着的时候尽可能的为他多做点什么。

虽然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牺牲自己成全他的伟大想法，但身体和思想都是这样驱使着她要这样……

她觉得许是自己入魔了……

夜寒扣住她手腕的手一点点收紧，而她也忍着疼痛就让他收紧，直到疼的冷汗细细密密地浸出来，脸色发白之际，她身子一晃。被他一把扛起，她莫名有些发慌：“小三爷你……你做什么？”

她被他放倒在了床榻上，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压上来！

她的脑子空白了一瞬，然后疯狂挥手：“小三爷，你到底要做什么？”

夜寒沉沉压近，脸色绷的冷冷的，与刚才旧疾发作是完全不一样，内敛的杀气，周身绵延凝结的寒冰，无论哪一个都能威慑住她。

“你不是说想要偿还本王么，那好，就用你偿还。”夜寒撩起她耳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手指边上，朝她的耳朵吹了一口冷气，语气泛凉，神色冷漠。

她本想挣扎，可一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她的心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痛的要死。

心痛，是因为他带着侮辱人的冰冷言语，还是……是因为这是他说的呢？

不知为何，她浑身一寒，颤抖了一下。

人微微一滞，眸色闪动不停后，竟然拉过被子盖住了她，轻轻压好边角后，他抽离床榻，转过身背着她道：“你就这么害怕被本王碰到么？”

“我……”

“我知道，你是在厌烦本王是么？”

她不过刚回过神来，刚张口才说了一个我字，他就脑补了这么多，她不过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没想到却让他误会了，她赶紧解释：“我不是你想的……”

“本王明白你的心了，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走了。”夜寒根本就不容她多解释什么，抬脚大步就要离开。

她看着他，微微失神，感觉心更痛，明明想要跟他算好两人之间的账，可是……

可是……

可是！

她却不想他走！

泛着冰凉的玄色衣袖话落过的她的掌心，她瞬间拽住了最后的袖角，五指一根一根收紧，低声道：“……别走。”

夜寒的身形猛地顿住。

好半晌，才传来他的声音：“你说什么？”

她拽紧袖角，咬紧下嘴唇，声调提高了一点：“我说，别走。”

被她拽紧的衣袖迎着风轻轻拂动，听见夜寒略显温柔的声音：“再说一遍。”

这个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