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唐黎阳和许晴故一路跟着那个长的和系统小烟一模一样的女生，追到天都黑了，才终于追到了住户楼。

运气很好。

叶菀烟的家住在老小区，总共最高才不过六层，他们就算一楼一楼的排查，也总能找到她住在哪里。

不过两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便已经听到一楼的窗边传来了声响。

唐黎阳和许晴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附耳过去仔细听了。

“妈妈……”

一声怯懦懦的女声。

“这声音！——”

许晴故一惊，“和小烟的声音好像！”

“确实。”唐黎阳点点头，他刚刚第一个反应也是这个。

除了不是合成音以外，这个女孩儿和小烟的唯一区别便只有小烟总是笑着，而她……

刚刚一路上走来，两人也观察了她许久。

她的眉头紧皱，脸上总是有种闷闷不乐的感觉。

仔细看她的童孔，充满了迷茫与不知所措。

而这些表现，都是抑郁症的表现……

难道说，系统让他们救下的人，就是这个女孩儿吗……

“先听下去再说。”唐黎阳难得的没有嘴碎，很快做出了决策。

“嗯。”许晴故点点头。

“你还有脸叫我妈妈！——”窗边传出妇人的声音。

不过听上去像是盛怒的模样。

紧接着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也许是花瓶，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东西。

“你自己看看自己这次的分数。”妇人的声音陡然提高，“给你找了家教，你是怎么学的？”

“我……我有在努力……”女声小心翼翼的开口。

“努力？”女人冷笑一声，“你的努力，就是努力在不学正道上？”

“别以为你在外面做的丑事我不知道。”

“不过若不是我在橱窗里发现你写的那封情书，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孩子。”

“你……”女声听上去有些吃惊，带着许些不敢置信，“你翻了我的日记！？”

“是啊！我翻了又怎样！”妇人更加趾高气昂，“我要是不翻我还不知道这些丑事呢！”

“你才多少岁，才刚刚十八而已，你怎么就学成了这样！”

似乎是听女孩儿不回应，妇人更加勐烈的指责道。

“早就和你说了，不要在那所名声坏的学校里跟你的同学们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

“我没有——”

女孩儿试图反驳些什么。

下一秒，一巴掌抚上她的脸庞，发出清脆的声音。

女孩抚摸着脸庞，没有再敢多说些什么。

“呼——”妇人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是骂累了，歇一口气。

“还好你那个家教是个正常人，没有跟你一样没脑子。”

她的嘴如同冒蓝火的加特林，突突突了个不停。

“……”

这次女声一言不发。

然而女孩儿的沉默并没能换来母亲的妥协，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对了。还有他给你的那封信，我也撕掉了。”

“我们家留着这种东西，我一想起来就犯恶心，不如丢了痛快。”

妇人以陈述的口吻澹澹的说出了这句话。

灯光照耀下，唐黎阳和许晴故清楚地看到，妇人推开窗子，把撕成碎片的信从楼上扔了下来。

好在没有风，信件飘飘忽忽，最后通通飘落在草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翻过草地，把信的碎片都捡了起来。

窗子里没有传出争吵声，妇人似乎也没有再骂了，只有女孩儿的哭泣声隐隐约约飘散在风中。

“这信……”

唐黎阳皱着眉头，“怎么都碎成这个样子了。”

“没事，我们先捡吧。”

许晴故安抚道，“小然那张牌的能力有修复功能，既然窗子都能修好，一封信应该也不在话下。”

“也是。”唐黎阳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有这样的母亲，她不得病谁得病啊。”

“换我我也受不了。”

“唉。”许晴故也长叹了一口气，“虽然我爸爸对我也很严厉。”

“但也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种狠话。”

大家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

十八/九岁的青葱年岁，喜欢上一个人不是太过平常的事情么。

为什么要强加干涉，并且用那么恶心的话去辱骂自己的女儿呢。

他们不理解，他们也理解不了。

“如果以后我有一个女儿，”许晴故的脸上充满了憧憬，“我若是在她十八/九岁时发现了她恋爱。”

“我一定要让她把那个男生带回家看看，我要替她把关把关。”

“你现在也才十八/九岁的年纪吧。”唐黎阳哑然失笑，“怎么就想到那么后面的事情了。”

“喂喂，不要胡说，阳哥。”她纠正道，“我十九岁。不是十八/九岁。”

“我已经成年了。”

“好好好。”唐黎阳用一种哄小孩儿的语气，“只是长的年轻而已。”

“那你呢。”她偏头看他。

“23。我只是长的显老而已。”唐黎阳苦笑道。

“并没有。”

许晴故突然很认真的看向他，眸子里充满了认真，“阳哥。我不觉得你显老。”

“长发、戴耳钉、留小胡须、美黑，这些都是你的自由。”

“他们说你不像个好人，那就随他们说，”她顿了顿，“你不该被世俗的言论所束缚。”

“我觉得，你很好看，你是个大艺术家。”

“而且我们年纪也没有差很多……”她压低了声音道。

“所以，阳哥，你要不要试试看，和我，谈一场恋爱？”

“与我联手，和这个快餐爱情肆意横行的年代宣战吧？”

唐黎阳诧异的抬头，月光下，他看见面前的少女的眼睛似乎在闪闪发光。

她熠熠生辉的模样，和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好……”神差鬼使的，他就接了话茬。

“那就、一言为定了。”

少女朝他伸出手，在他傻傻愣愣时，按住他的大拇指，画了押。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她说，“你要永远在我身边。”

“永远。”唐黎阳也笑了，“差一分一秒都不算永远。”

今天的月亮格外明亮，在月亮下私定终身的少男少女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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