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地，她能下地了，能简单地活动活动，大夫又给她进行了几次身体检查，一切都正常，负责她体检的就是那个美女大夫，有次给她检查完后，这个大夫神秘地把她留下来，叫张天一自己走。

她叫她在她身边坐下，红着脸问了她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弄得高霞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美女大夫终于拉住她的手说：“我们现在正在进行一项研究，就是关于女人的，现在许多女人都有问题，你怎么样？”

高霞恍然大悟，原来她这圈子兜来兜去，目标指向的竟然是这儿。

她如实地回答一切都好。

美女大夫感觉很不可思议，她皱着眉，深思着说：“你应该是很难的，看来你老公相当厉害，不过你现在好了，问题解决了。”

高霞觉得这个美女大夫确实有些不可思议，她给了她很好的提示。

她爱打扮起来，浓妆艳抹，香水满身，身体略好一点后，她不再叫张天一陪她去散步了，而是去逛街，将化妆品店的好化妆品，将专卖店的好服饰进行了横扫，她声音里渐渐多起了嗲嗲的味道，总是天一，天一地叫着，令他骨头都酥了。

张天一惊异地看着高霞的变化，难道生过孩子的女人都会有这种如释重负感吗？都会这样兴致勃勃吗？

更叫他不解的是，她与姐妹们联系起来了，她生孩子的消息都没通知这些姐妹，可是要跟姐妹们出去玩的渴望却刺激着她去主动与她们联络。

一天下班后，他兴冲冲地提了一大包好吃的，打算跟她一起改善一下伙食，因为这天是他和她的结婚纪念日，他想给她一个惊喜，可是她不在，她妈妈自己在屋里，叹息着说跟姐妹们出去玩了。

“她还没恢复好呢，怎么这么快就出去玩啊？这不是胡闹吗？”张天一气得直在屋里打转。

“我也管不住，这几日你没发现她有些变化吗？”妈妈不无担心地问他。

“我也发现了，她现在所做的这些跟她过去比简直判若两人，突然疯起来，浪起来了，耍起来了，越来越象个摩登女了。”张天一愤愤的说。

“天一，你天天跟她在一块，你要注意观察她，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挺担心她。”妈妈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张天一掏出手机给高霞挂了电话，嘟嘟嘟地响个不停，接连挂了几次，都没人接，显然玩得正兴起。

张天一无奈地坐在床头，手里摆弄着里面装着从大酒店里要来的好菜好饭好酒。他喊了声妈妈，“别忙了，咱吃饭吧。”

张天一把饭菜和酒都取出来摆在桌子上，色香味俱佳，荤素搭配，凉热搭配，对于常在医院里吃食堂的他们绝对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这一餐是妈妈与张天一一起吃的，张天一给妈妈倒了满杯酒，妈妈忙推说不喝，说从未喝过酒，张天一问妈妈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盯着她。

妈妈思索了片刻，终于想起这个不寻常的日子，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把你们大喜的日子都忘了。”

张天一嗫嚅地说：“妈妈，你就代表高霞吧，跟我喝点酒说点话。”

说着，他与她碰上了杯。

妈妈抿着嘴喝上了第一口酒，刚一沾唇，就觉钻心地辣，她不停地哈着气，喊着辣，张天一忙为她递上一杯纯净水。

张天一难为情地说：“害得妈妈这样，真过意不去。”

妈妈忙说别客气，都自家人，别说两家话。

“妈妈，爸爸一晃去逝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张天一夹了一只鹌鹑蛋放在妈妈碗里，感慨地说。

“是啊！你爸这个人倔了一辈子，也让我不得劲一辈子，说实在的，我不喜欢他那霸道强势的样子，总好象谁都得听他的，受他指挥，不过后来你们回家后，他变好多了，亲善了好多，有人情味了，唉，快到死了，人才变好，只有那时，我才稍微喜欢上他。”妈妈感觉在张天一面前说了这么多，感觉有些过了，忙又抿了口酒，脸上虽象飞上红霞，但这次没喊辣，她赶紧夹了口菜。

“我看妈妈极爱看书，特别是有关哲学的，修身养性的，以至于我总感觉你跟一般女人不一样，特别有修养。”张天一从未在妈妈面前敞开心扉评论一下她，这样说过后，他觉得特别有意思。

“嗯，我爱看书，从小就爱看，我还写过小说呢，有时间我找给你看，我觉得人活着要懂得为什么活着，什么才是最有意义的。”妈妈的脸被酒浸染后，象朵桃花，在张天一眼中开放。

“那你觉着人活着做什么最有意义？”对这个问题，张天一也特别想知道，他觉得对他来说最有意义的是成龙，那么她呢？他对此挺好奇。

“我认为人活着就要活得自由一点，真实一点，轻松一点，快乐一点。”女人这时神情也极为轻松，她难得跟张天一在一起这样促膝谈心，在她心里张天一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起码她在这个世间还没有看到第二个张天一。

张天一仔细品味着她的话，频频地点头，是啊！自由一点，真实一点，轻松一点，快乐一点，这四点如果有人过明白一点也是极大享受啊！

“你呢？你是怎么认为的？”女人问起了张天一，她也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觉得他绝对与一般人不一样。

张天一略一沉吟，道：“我吗？最初真的什么都没想，因为十八岁之前我的脑子里混沌一片，做什么都觉得好玩，就是玩，后来脑子就明白点了，就感觉帮助别人自己就高兴，看到别人受欺负自己就难过，到现在也是这样，希望好人得好报，坏人有恶报。”

女人听得入了神，有一点她还是没弄明白，于是问道：“十八岁前还傻傻的，怎么突然就明白了呢？而且短短的几年间，你现在可以称得上是青年中的才俊了。”她注视着他的眼睛，她觉得他的眼睛象一汪水，一点杂质也没有，有着婴儿般的纯净。

听了女人这样问，张天一一愣神，他不知这些话当不当说，他觉得没什么丢人的，怎么做了就怎么说，即使做错了又如何，就把她当朋友看吧，于是说：“其实真巧……”张天一挑几个重要的生动的情节向面前的女人说了自己与女人们的故事，故事里自然少不了女疯子，杨美丽，也有赵秀梅，高霞。

虽然这些话所反应的内容有些香艳，令眼前的女人有些难为情，但张天一说的理直气壮，一点也不猥琐，女人入心入脑地都听进去了，她突然觉得张天一好真实，就象清水洗过的石头，放着纯净的光。

张天一最后补充，这个世界一切都很虚幻，一切都不真实，只要刻骨铭心就好，如果一切都只是从眼前灰飞烟灭，与自己从没任何交集，这辈子就等于虚度。

女人细心地体味着张天一的话，这些话如清清浅浅的溪水渗入她心底，这是真正的至情至性的话，这些话没人跟她说过，老公从不跟她说这样的话，他总是道貌岸然，装出一幅一本正经的样子，生怕一说这些话就会把他打入冷宫，而现在，这些话出自于她女儿的老公之口，是面对面旁边没有一个人的场合下跟她说的，她没有一点厌恶，这些话进入了她心里。

她没什么反应，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是欣赏也是喜欢，这个男孩是她少女时的梦想，这个少女的梦一直怀揣着，她以为只有带到棺材里了，没有出头之日了，可是在张天一身上实现了。

她每日里固执地在自家的庭院里等待着张天一的归来，她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欢迎着他，也在满足着自己，见到他干净的，洒脱的，俊朗的样子，见到他见她时那种亲睦，那种欣然，她心里由衷的高兴，她时刻提醒自己是个老太婆了，不可能从这个男孩身上得到自己的爱了，但谁也没权利不让她去想他，去思念他，多少个夜里，她心中都升腾起渴望，都会深深地咒骂自己，但咒骂过后，每到夜深人静之时，这种渴望又象虫子一样不期而至，啮噬着她。

女人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她深吸一口气，想镇静一下，她借故去厕所，在厕所镜子里审视了一下自己，红红的脸，闪着光的目，她抚着怦怦跳的心房。

当着张天一的面，她又给女儿挂了个电话，依然没人接，她叹着气，说：“这个孩子从小就淘，翻墙爬树，男孩都不敢干的事她敢干，她从来不缺朋友，男朋友女朋友有的是，可是她只是傻玩，自从留学归国后，做了公司经理后，就不再玩了，突然沉静下来，变了个人，后来越来越沉默，几天不说一句话，后来就抑郁住进了医院，直到遇见你，她才有了笑模样，但她的性情是含蓄的，低调的，深沉的，唯美的，真正的象个大家闺秀了，可是不知为什么？近段时间她好象有点又恢复到少女时那种爱美爱闹爱玩的个性了，你适应吗？”她悄悄地问他，因为她心里非常清楚，女儿要变坏，女儿要失去张天一的爱，她心里很沉痛，她不愿出现这样的局面，她很担心。

“说实话，我不喜欢她现在这样，我还是喜欢她原来的状态，清水出芙蓉那样的自然的状态。”张天一直截了当地说。

“我一定劝劝她，两个孩子的妈了，不能这样没正形。”女人的手中时刻都端着杯，这酒已让她晕晕乎乎的了，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她说的话，她的一切都不真实，无论此刻她做了什么都可以不负责任，因为她真的晕了。

一样的夜深人静，月光清清爽爽地透过窗玻璃洒了进来，象诗人一样装点着这屋里的氛围，一切看上去都朦朦胧胧的，女人望了一眼腕上的表，已夜里十二时了，半夜了，女儿还没回来，她又给她挂去了电话，这次女儿接了电话，显然喝醉了，口齿都不清了，嘻笑着跟妈妈说她今晚不回来了，她要跟姐妹们睡，张天一急忙去接电话，可是那边却迅即地挂了，好象跟他捉迷藏一样。

张天一失望透顶，他唉声叹气，口中的酒越喝越多，他一遍遍地与身边的女人碰着杯，女人有些支持不住了，身子明显的软了，话语声也模糊不清起来。

“天一——你让我——破天荒——头一次——”女人将头枕在桌案上，她觉得身子好沉，怎么也挪不动，“天一，我是——咋了——醉了，帮我——帮我——”女人向张天一伸出手，她求他把她扶起来，她只能倒向床上了。

张天一怕女人摔着，忙接过她的手，这手肉嘟嘟的，细腻得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六十岁已过的女人，温润得让他的心直痒痒，女人属于小家碧玉型的，身子绝对不沉，可是酒精在体内作用着，她一点力气也没有，她不能在他拉住她的手时站起身，她眼里流溢着羞涩，“天一，抱——我——”

张天一蹲下身去，双手伸入她的腰际，她的身子是横着躺在桌子上的，只要他的手伸过来，她就深知，她就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试探了一下，张天一感觉抱在腰部不得劲，这样两人就会面对面贴在一起，他不想给女人留下被冒犯的感觉，于是他一条胳膊放在女人背部，一条胳膊放在女人臀下，这样才拦腰将她抱起，女人在她怀里就象个婴儿，非常乖顺，她的气息非常不平坦，她闭着眼睛，不敢看张天一，她被平稳地抱到床上。

张天一正想离开，女人却突然间死死地拽住他的手，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他，样子好动人，张天一握着女人的手在床边坐下，女人笑着，半眯着眼，一幅倦怠的慵懒的样子，“你真好——天一。”她的话语里跳荡着无比的柔情蜜意，“高霞今晚不回来了——别难过——还有——我呢——我陪你。”

张天一此时也醉意朦胧，眼前的妈妈象朵桃花一样，散发着芬芳，流淌着诱惑，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该有个男人，每天形只影单的不人道，他每每看到她从他和高霞身边经过时那落寞的眼神，就不禁悲从心生，替她忧伤。

他幻想着有朝一日履行一下男人的义务，给她带来哪怕一丝安慰，可是他只是想想，他不敢，这毕竟是高霞的妈，如果真的那样做了，是乱伦。

今晚，他很清楚地看到，她很想要他，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期待，他虽然没喝过量，但在她眼神的焕发下，他心中的火照样被她点燃，这个凹凸有致，十足的女人的形体如今完全彻底地呈现在眼前，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动，她的嘴唇在游丝一样地轻呼着：“天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