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交谈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在短暂的安逸过后，海尔波再次露出他的獠牙，打算对哈利你下手，对吗？”

“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额......先生。而且他已经这么做过一次了，还是在海默教授的眼皮子底下。”

“听起来不太妙，怪不得你的心情会这么糟糕。你觉得呢，托比？”

“我？”

托比夸张的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沙发上的哈利与邓布利多。

“我只好奇为什么你们的谈话非要放在我的办公室?这是我的办公室！”

“别这么小气。”邓布利多温和的说：“不然你想要让我去哪呢？霍格沃茨已经没有我的办公室了，非得把我再赶走一次你才甘心吗？”

啊？

哈利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他悄悄压低脑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可没这么说。”托比的语气依旧很不满。

“既然如此，看来我们在短时间内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邓布利多放着托比不管，他重新转头看向哈利说：“跟我说说你的感受，哈利，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哈利还能有什么想法呢，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一直都是在按照海默教授的吩咐做事。

这些麻烦完全不是他独自就能承受得来的。

邓布利多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他关切的说：“如果实在不好开口的话，那么换成詹姆怎么样？你想要见见你的父亲吗？我随时可以给他放一个长假。”

“他知道了?”哈利惊讶的问，脸上的表情有些慌张。

“目前还没有。”邓布利多如实说：“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他这个消息。毕竟海尔波不仅仅只关系到你自己的性命，他也曾与詹姆——或许这个词不是那么准确——但是他也曾与詹姆【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有些时候，我同样需要顾虑他的感受。”

托比忍不住笑出声来，听起来有些像是冷笑。

“【共事】？亏你能想出这个词，直接说成手下不就好了，怎么，詹姆还惧怕承认这一点吗？”

邓布利多转头看向托比，他脸上的表情同样有些冰冷。

“可有些时候，话语带来的伤害比黑魔法还要更大。你还是不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怎么能在哈利面前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托比立即反驳道：“这就是你和我最大的不同了，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瞒来瞒去的，换成是我的话就不会这么做，否则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死的，至少也要让我有一个提前的心理准备。”

“是么？”邓布利多平静的说：“你真的不会隐瞒别人么？那我当初是怎么在尖叫棚屋与格林德沃相遇的，还有如今我是为什么才要去魔法部，这些还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哈利左看看托比，右看看邓布利多。

“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

他小心翼翼的提议道：“我现在感觉好受多了......行吗？”

从他的语气听起来，就算两人不同意，估计他也会立即起身逃跑，一点也不想掺和进这场争吵里面。

令哈利松了一口气的是，他们总算答应了，没再继续为难自己。

在哈利离开后，屋子里短暂安静了一小会儿。

托比拿起冰凉的柠檬水杯，挪到嘴边小小的喝了一口。

在他放下杯子后终于打破沉默问道：“阿兹卡班的转移都完成了？”

“没错。”坐在他对面的邓布利多竟然露出一丝疲惫：“虽然很麻烦，但好在还是将它们都转移走了，没有多少人知道它们的藏身地，就算知道大概也是找不到的——告诉你也无妨，德利亚岛，你应该知晓这个地点，五足怪就生活在这座小岛上面。”

托比点点头没有说话，但双眼还在盯着邓布利多。

“我知道你真正关心的是什么问题。”

邓布利多罕见的叹了口气：“伏地魔逃走了，谁也没找到他，也没人想到他居然能够一直藏在阿兹卡班。要不是老巴蒂事先发现了异常，说不准他究竟还要在那里藏多久的时间。”

托比握着水杯的手掌稍微用力了一些。

“真是可惜......不然的话我们就能有机会利用他研究魂器了。”

邓布利多摇摇头说：“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了，海尔波的目的实在是明显——偏偏是在哈利出问题的时候，让我们知道了另一个制作过魂器的人出现在哪里，这实在是有些巧合。”

“估计他早就猜到你会忍不住这么做，想办法抓住伏地魔，逼问出他制作魂器的具体方式......再与哈利进行比较。”

托比对邓布利多的说法不以为然。

“那我们能怎么办？对这些都视而不见吗？”他冷笑着书：“如果用这种态度活着的话，我早就死无全尸了。”

可是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却更加沉重了。

“看看吧，他连你的性格都摸透了。”

一时间，这让托比变得无话可说。

“算了，别提他了。”

托比有些气愤的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还是先好好想想怎么帮哈利度过这一次的难关吧，他已经变得越来越危险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得了他。”

“我知道。”邓布利多对此早有预料，他抬头对上托比的视线。

“大脑封闭术，这是唯一的办法。”

托比默默点点头。

如果想要避免魂器带给哈利的影响，大脑封闭术是唯一能够帮得到哈利的魔法。

可问题在于这道魔法实在是太过复杂，即便是成年的巫师也很难学会。而且托比也不看好哈利能够做到这一点。

虽然哈利已经学会魔鬼了，但他直到现在还没法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这很难证明他的魔法天赋究竟有多么高超，至少还没达到托比认定的那条基准。

“我在麦格的信中看到你打算让斯拉格霍恩教哈利？”

邓布利多提起托比先前的想法：“而且这还不是你真正的目的，因为你十分清楚这有多么的困难。你实际上想要做到是凭借哈利的身份——也就是莉莉的儿子，用他接近斯拉格霍恩，从他口中套出斯拉格霍恩得知的魂器具体制作方式，好用来对照比一比？”

“没错.....”

托比的声音有些犹豫，他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没有说，但邓布利多紧接着就提了出来。

“你已经搞清楚了霍拉斯究竟是从哪学来的魂器，这让我很满意。但问题在于，你是否同样知道是他教给伏地魔魂器的呢？”

“这件事已经得到证实了么？”

“还没。”托比在深吸了两口气说：“好吧，目前为止我还看不到任何能够证明的迹象，但是斯拉格霍恩向我吐露过另外一件事——莉莉曾问过他魂器的制作方式，而且莉莉还是从斯内普那里得知魂器的，所以才会忍不住想要问问看。”

邓布利多明显是头一回知道这个消息。

他盯了托比好一阵，然后说；“幸亏我回来了，不然的话不知道你还要瞒我多久的时间......你还是没放弃找西弗勒斯复仇的打算，现在又让你多一个理由了。”

托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他的沉默已经说出了答桉。

没错，他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件事。就算没有寻找海尔波线索的影响，他也会想办法把斯内普找出来，再好好惩罚他的背叛。

邓布利多再次叹了口气，陷入久久的沉默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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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在回到宿舍后就一直坐在床上发呆，他现在无事可做，只能将从前一轮比赛中得到的金蛋拿出来来回摆弄。

在这颗金蛋的顶部有一圈凹槽，很简单就能撬开。

但在撬开之后里面却是一道魔法阵，看起来十分玄妙——也就是很难理解。

这是海默教授留给勇士们的一道难题，只有解开后才能知道下轮比赛的内容。

哈利心里琢磨着芙蓉与克鲁姆不知道还在哪头痛呢，他们又没上过古代魔法课，只能抓紧时间从头开始学。

为此，马克西姆女士还义正严词的抗议了一番，内容几乎与之前的没什么两样，说海默教授是在偏心对待霍格沃茨的勇士。

然后海默教授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不过，他保证自己不会插手第二轮的正式比赛内容，这道魔法阵是他最后留下的难题，于是在仔细的权衡了一番后，马克西姆女士接受了这项提议。

哈利真的是很难理解马克西姆女士的做法，海默教授究竟在布斯巴顿都做了些什么啊。

盯着浮在金蛋表面的魔法阵，哈利的目光逐渐变得涣散，思绪也不知飘到哪里了。

恰好在这时，刚刚下课的罗恩及时赶回来。

他推开门，小心的瞅了一眼正在发呆的哈利，在犹豫了一小会儿后开口叫道：“哈利......哈利？”

哈利勐地回过神来。

他羊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问：“怎么了？是那个疯女人让你来叫我回去的？”

罗恩张大了嘴巴：“我可不知道你会这么称呼她——不是，我们已经下课了，你......你想要出去散个步什么的吗？顺便再聊聊天？”

他想要开解哈利的意图十分明显。

“赫敏也会一块去。”

嗯，当然会有赫敏了。

“还是不了吧。”

哈利突然觉得对于解释这件事感到累了，他将金蛋扔到一边，给了罗恩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我还是去找秋好了，自从比赛结束后我还没怎么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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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你怎么来了？”

魔药办公室，斯拉格霍恩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来客。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部长了？”

他在说出这句话时表现得很开心。

“我想我们之间还用不着这么生分。”

邓布利多微笑着拒绝道：“尽管叫我的名字就行，你是在备课吗？”

斯拉格霍恩回头瞅了一眼茶几上的点心，还有一旁装满冰块的蜂蜜水，以及摆在另一边的几本杂志。

“咳，当然。”他十分坦然的将这些东西全都变消失，一本正经的回道：“当然了，我是在备课呢——不对，你现在不是校长了，我也用不着向你做报告——有什么事吗？”

他最后才反应过来，顺手又把那些消失的东西变回来了，拿起一块酥脆的饼干慢悠悠享用着。

“只是和老朋友叙叙旧而已。”

邓布利多自然地坐在茶几的另一边说：“我想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对吗？”

斯拉格霍恩哼哼了两声，但他还是将装满点心的盘子朝邓布利多的手边推了推。

“只要你别再像今天这样吓我一跳，就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邓布利多并没有拿起点心享用。

他还在注视着斯拉格霍恩的眼镜，直到对方的目光开始躲闪。

“可是我有问题。”

邓布利多转变态度说，发生的十分突然，让斯拉格霍恩拿起水杯的胳膊都僵住了。

“有一件事，我很早就注意到了。”

没等斯拉格霍恩接受自己的转变，邓布利多就继续说道：“在多年以前，你留意到我对待你的态度发生转变，然后决定自行离开霍格沃茨。”

“直到在今年的假期里，当我也决定离开霍格沃茨以后，你才决定回来教课。我想你是热爱这份职业的，那很容易让你满足，尤其是可以让你随意调动学生们的资源——前提得是足够优秀才行。”

“你想要说什么？”斯拉格霍恩没想到邓布利多会如此突然的戳破这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他的语气都跟着颤抖起来。

“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很简单，霍拉斯。”

邓布利多平静的说：“那就是你究竟在意的是什么，别告诉我说什么也没有，你我都清楚这不可能。”

斯拉格霍恩立马生起气来：“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别管我——大不了我离开霍格沃茨就是，用不着非得用这种方法逼我离开——我现在就走，行了吧。”

他收拾行李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在眨眼间就提着行李箱准备离开办公室，一点都没有犹豫。

可正当他即将推开门时，从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

陌生到他以为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都不再是邓布利多了。

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邓布利多。

“你可能忘记了，我早就不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而是魔法部的部长。”

“尽管看守阿兹卡班这件事不得不让部里缩紧人手，但我想......抓捕一名有问题的老教授还是没问题的。”

“别让我难做，霍拉斯。”